”杨倩像哄孩子一样向沈家川解释
沈家川没解释,他只是有点儿感动,可是一时没找到除了‘谢谢’以外的词。他像个乖孩子一样,一口口喝粥。
杨倩去了厨房,翻看了冰箱,又把带来的艾条点燃,放到艾灸盒里,套上外面的袋子,进了卧室,看到沈家川已经吃完了。
“这个是艾灸,里面是艾条,长得像雪茄一样的,我已经点好了,要放到你的肩膀上驱寒,我保证,比手捏管用。”杨倩给沈家川解释
“好。”沈家川说
“告诉我哪疼?”杨倩问
“靠近脖子的地方,一动就疼。”沈家川说
“这?”杨倩用两根手指按了沈家川的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
“对,就这。”沈家川答
杨倩把两个艾灸盒分别放到沈家川说疼的脖子两侧,又把他的睡衣往上提了提,压住艾灸盒,说:“差不多半小时,如果觉得热,就忍着。”
“谢谢你照顾我啊。”沈家川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了点儿力气
“别客气,你生病是拜我所赐,照顾你是应该的。我昨天应该给你送来姜茶和艾灸的。”杨倩说
“嗯,那,我这次要是落下什么病根,你是不是要负责?”沈家川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我说,你还病着呢,你现在全仰仗我照顾你,还吃着我给你熬的药,你觉得现在讹人合适么?”杨倩故意压低声音,好似恐吓般地说
“我头疼,不和你理论。”沈家川说。杨倩笑。
“你的肩膀呢,艾灸估计只能缓解,看看一两天会不会好,如果还疼,就要换药了,我会负责的。”
“逗你玩儿的,别认真。”沈家川说
“好。你睡觉吧,我下午再来看你,我带晚饭给你。冰箱的东西生冷,你不要吃哈,饿了也不能吃,否则,会消化不良,病情加重。”杨倩说
“你要是没事儿,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吧,你可以去客厅看电视,也可以玩我的IPAD。”沈家川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可怜样
杨倩想,也许可以等一个小时看看他吃药的效果,便答应了,说:“那我去客厅,你睡吧。”
“睡不着。”沈家川说
“睡不着就闭目养神。”杨倩说着,走出房间
四十几分钟后,卧室传来声音“杨倩,杨倩,你在吗?”
杨倩走过去,问:“怎么了?”
“我出汗了,而且,好像这艾灸下面也都是汗。”沈家川说
“艾灸拿下来吧,应该已经烧完了。头还疼吗?”杨倩问
“好像,好点儿了。”沈家川说
“那就是对症了,喝这个药就是会出汗的,出汗后就不发烧了,下午你继续喝这个药。”杨倩说着,从包里翻出纸巾。“给你,自己擦擦汗。”
沈家川接过纸巾,擦额头,擦脖子,说:“我睡不着,你陪我聊天吧。”
“你不是头疼吗,你多休息。”杨倩说
“我头疼,嘴不疼。”沈家川反驳
“说话也耗气。”杨倩说
“那你说,我听着,耳朵听东西耗气吗?”沈家川说
杨倩觉得生了病的沈家川比小毛还难缠。
“你想听东西,你要听书吗?找本书给你听?”杨倩问
“我平时只听财经节目,现在不想听。”沈家川说
“嗯,那我给你找个娱乐频道听听?”杨倩问
“你什么时候学的中医?”很显然,沈家川不想听音频,只想聊天
“生了孩子后,先是学习小儿推拿,然后食疗,然后尝试看中医书,后来就混中医论坛,还拜了两个师父,不过只学了点皮毛。”杨倩答
“你是为了你孩子学中医的?”沈家川问
“算是吧,不过,我本来就对这些感兴趣,有道是‘为人父母者,不知医,谓不慈,为人子女者,不知医,谓不孝’。”杨倩答
沈家川没有马上接话,好像还在消化杨倩的‘有道是’。
“谁说的?”沈家川问
“好像是孔子吧,不服?”杨倩问
“有道理。”沈家川答
杨倩抿嘴笑,不说话。
“你平时会给自己开药吗?”沈家川问
“基本只开经方,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吃过什么,冷到了热到了,所以对于诱因比较有数。”杨倩说
“你还别说,吃了这个药,我身上不觉得疼了。”沈家川说
“夸我吧,我听着。”杨倩毫不谦虚地说
“了不起,好样的。你是不是也要夸我勇敢啊?连你的药都敢吃。”沈家川说
“你是够勇敢的,也不怕我把你害了,不过你放心,桂枝汤很平和,不是虎狼药,否则我也不敢给你吃,我还怕担事儿呢。”杨倩坦言
沈家川笑,眼里透着温柔。
“看来我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应该去学点儿中医。”沈家川说
“你可以试一下,看有没有兴趣,很多人是读不进医书的,而且最怕学了个似懂非懂,成了夹生饭,更麻烦。我觉得,古人学医有优势,因为古代对于易经掌握更透彻,而且医书都是文言文,他们学起来没有语言障碍。所以孔夫子那个年代说的话是不是适合现代也有待考证,时过境迁了嘛。现在流行,专业的事儿给专业的人做。”杨倩说
“你学中医还要先学易经?”沈家川不解的问
“不是,但是医易同源,听过吗?中医的阴阳五行都源于易经,而且学好中医就要弄清天地人之间的关系,具体呢,说起来就打不住了,你也不一定喜欢听,意会吧。”杨倩故作神秘,想结束这个话题
“等我病好了,要好好和你探讨一下这个话题。”沈家川说
“那你就快点儿病好,否则我很内疚的。”杨倩说
“好,我争取今天痊愈。”沈家川说
“饿了吗?”杨倩问
“还真有点儿。”沈家川说的谦虚了,他其实很饿了
“酒店楼下的汉堡,鱼薯,披萨都不适合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