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轩即刻报上名号:“姓柳,叫柳青芜,就是览淅的那个柳青芜,你帮我在九州各处都找找她。”
“览淅?柳青芜?”
戚远灏整理衣襟的动作一顿,眉目一拧,透出常年逼压的威严凌厉之气:“你出去一趟,怎么就跟览淅的柳青芜扯上关系了?你在泽屿同她交过手了?”
柳青芜的名号在九州也是响当当的,她去泽屿参加了比试,九州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戚远灏虽食朝廷俸禄,但柳青芜的览淅一派可谓是关系到各国和修仙界的。
戚明轩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只知道要是再多耽搁个一时片刻,受苦的只能是宋弋清。
“哎呀,我这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先传令下去,让你的人帮我找,找到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撒泼耍混,纨绔子弟惯用的伎俩,戚远灏早已经吃透了戚明轩的那些个手段了。
一旁的戚长陵走近,捏了捏戚明轩这身强力壮的体格,忧虑道:“览淅的人不会给你下毒了吧?”
一听说下毒,就连戚远灏都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戚长陵:“览淅的人贯会使那些低三下四的招数,你中招了?”
还未等戚明轩开口,一旁的老侯爷就神色严肃愤懑的指责:“让你好好在家待着,你偏要去什么泽屿跟人试试水准,也不看看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可在方才,就是戚明轩这三脚猫的功夫,胜了戚远灏,而且,他爹难道不知,他在泽屿也是胜了的。
戚明轩一把挣开他兄长对他的禁锢,耐心告罄:“哎呀,什么呀,不是,没中毒,我其实也不是想要你帮我找柳青芜,我是想要你帮我找宋弋清。”
“宋弋清也是个女的,是我朋友,她被柳青芜带走了,我得救她。”
戚长陵:“宋弋清?”
见不是戚明轩出事儿,戚远灏眉目这才松缓了些,不过也随即叹了一口气:“柳青芜,既是柳青芜带走的,那你也不必找人寻了。”
“大多是有去无回了,你还是找人给她料理后事吧!”
戚明轩:“……”
无语凝噎的同时又怒从心中起:“不会,她不会死的,您就先让人去寻着,指定是能找到人的。”
戚远灏从小没少因戚明轩这个玩世不恭的幼子操心,这辈子,管教戚明轩比他行军打仗还要费力一些。
偏生戚明轩从小又是个混不吝的犟骨头。
戚远灏欲离去,今日的军情还未处理呢,他没功夫跟戚明轩在这儿胡闹。
“爹,你别走,你听我说完嘛。”
并非是戚远灏冷漠无情:“落入柳青芜手里的人,有几个是能活的?”
戚明轩胡搅蛮缠的阻拦着戚远灏的去路,死拽着人不松手。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那位朋友撑住了那些狠毒的招数,柳青芜,览淅,你又如何能从柳青芜手里救出她?”
“若是想要从柳青芜手中救出你那位朋友,九州之内,能救她的,除泽屿那一位,再无他人。”
戚明轩也知自己父亲是个油盐不进的倔人,如今真是费劲巴拉劝说人:“不是,有人能救,指定是有人能救的,你得先帮我们找人。”
戚长陵闲适淡然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搞了半天,你们还是团伙作案?”
戚明轩本就烦躁,听不得人多少什么,当下也急了:“大哥,你先闭嘴吧。”
“是真的,她当真是不会死的,就等着我们去救她出柳青芜的魔爪呢。”
戚远灏:“她为何不会死?”
当头一问让戚明轩整个人僵直了,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不说他爹指定是不会出手让他犯险的,说了……
眼见人又要离去,戚明轩心一沉,又是一声‘哎呀’,可见其纠结:“因为她啧……她不是人。”
戚长陵当即也没绷住,瞳孔骤膛:“不是人?”
再看像戚明轩的眼中多了几丝古怪:“妖怪?”
戚明轩闭口不言,只猛地摇头。
如此,戚长陵的声色猛增:“魔族?”
戚明轩不否不认:“但她其实也是个人,是个好人好魔族。”
片刻的安宁过后,戚远灏抽袖一甩,怒吼一声:“胡闹!”
“你让我帮你找一个魔头?还要去从柳青芜手里救她?我看你是疯了。”
“要让人知道我镇北候煞费心思找一个魔族,只因你与那魔头有染,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戚家,如何看我上岐!”
浑厚的嗓音都快穿透云霭,落入戚明轩耳朵里,只觉头颅都嗡鸣。
卑微弱声为自己辩解:“没有与她有染,说她是我朋友也不尽然,她应当还算我……师父。”
越说越没底,眼瞅着他爹脸色越来越差,声音细若蚊蚁:“与我有染的是另外一位,也是一位,也算是一位……魔族。”
他这一路跟宋弋清学了不少功法,自觉大有长进,但凡他不懂之处,宋弋清也倾囊相授,也理应将宋弋清算作他的师父。
戚远灏听见这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整个人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师父?你认了一位魔教妖人做师父,你这不是认贼作父是什么?”
镇定沉稳不了的还有戚长陵,一把擒过戚明轩的胳膊:“还有另一位魔族?你出去一趟,你掉魔窟里去了?哪儿招惹来的这么多魔头?撞邪了吧你!”
戚远灏气得唇瓣大张,一只手抚慰着雄壮的胸膛顺气儿,指着戚明轩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说,说说你这趟出去,还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戚明轩硬着头皮扛着爹兄二人的威厉,还真跟个女子一样扭捏,哪儿还有曾经混世魔王的雄姿。
“还有就是……”
他估摸着,他爹和大哥得疯。
“我有个孩子。”
戚远灏连着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还得是戚长陵眼疾手快扶住了戚远灏。
戚明轩本也想着去搀扶,但被戚远灏一下挥开了。
他那英勇无畏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