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前曾在家中学过纺布,毛、麻、棉皆会纺,可熟练操作纺车,不若我们便卖布吧。”
瓜镇夏季雨多,又是半砂地,正适合麻类生长,秋季收麻提取原料再浸泡分裂出麻丝纺布,到了冬季又可以收些羊毛、驼毛之类,一年便有两季可产出,如此一算也是个营生。
既要纺布,首先便要有纺车。
三人第二日就去买纺车,虽目前钱财宽裕可也要居安思危,故而买纺车时几度讲价还价,险些让那贩车的商人夫妻恼了,这才买下,由卖家过来安置妥善。
妥善之后宁娈取出一点赏钱赠卖家,引得卖家夫妻倒刮目相看,“你这姑娘方才百般刁难降利,如今又出手大方,是个敞亮的,往后生意必定兴隆。”
光讨得一句吉言又哪里够,又得了夫妻二人的一番引荐,知道了几户收毛之所,这营生便算成了大半。
但做生意之事又岂会那般容易,总要有诸般打点,也是得卖纺机的夫妻二人相助,这才顺遂了些。
过了寒冬天气渐暖,瓜镇这边连开花时节都比北边早上个把月。
春暖花开时,第一批布纺出,共五十匹,又赁了一间临街小铺面,在里面贩卖。
可卖势并不好,十几日才卖出三四匹。
宁娈晚上睡不着,细细想在新京城所见之物,第二日便同岁岁和月桂将所余之布或染色,或又添了些巧工,果然便又好卖了些,余下的不到一个月便尽卖一空。
纵然是这样,所盈利其实并不厚,若非有积蓄兜底,这些薄利仅可谋生,多一些都很难。
事既做了,就要想着做好,努力总是要多一些。
好在四月的时候来了转机,有一位新主顾不但一次买下十几匹布,又预订下几十匹。
三个姑娘好是忙活了一阵,这才交齐第一批货。
货银两讫那日,三个姑娘晚上沽了几两酒,又做了数个菜,好好庆祝了一番。
隔了一两月不到,那位主顾又来,仍是几十匹布的预订。
这本是件高兴事,可宁娈倒有些奇怪起来。
这样的一位主顾,既有现银不拖欠,大可以去寻大一点的布庄,一次便可买齐,何必又要等上这许久。
虽说自己这边纺布是细密精巧些,也有些巧心思在里面,但终究不是不可替代的。
她虽心中疑惑,但却也未对岁岁和月桂说起,两个姑娘如今正在兴头上,她不愿让她们平添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