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道:“娘亲在时没能享一天福,如今去了,也该享一享女儿的香火供奉。至于爹爹,他既说娘是他心爱的女子,自然也要好好为娘上一柱香才是。”
这件事说来颇为尴尬,她要大肆拜祭何绵绵,势必会让云氏不虞。
玉婧心里早有计较,云氏对她的好她都明白,可人总有个远近亲疏。对外,云氏是她的嫡母,她们是一家的母女;可从内里来说,到底不是亲生,何绵绵才是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人。
何绵绵一生凄苦,以致早早地撒手人寰,如今女儿拜祭亡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中元前一日,玉婧乘着马车回到了甄家。
出人意料的是,云氏除了问候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别的反应。便是第二日玉婧同甄远道一齐进了祠堂上香,也不见她说什么。
“想来母亲是为了小姨和允禧之事分神。”扶着玉婧回房的路上,允礼轻声道,“允禧非玉娆不可,岳父那边也不松口,但小姨又隐隐有了几分意动,母亲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这样也好,至少你对岳母的孝心尽到了。”
“玉娆对慎贝勒招架不住了么?”
“我也是听允禧说的。那日他好不容易在宫里见到了小姨,小姨怒斥他死缠烂打,倒是熹贵妃问了他一句是否真的对小姨矢志不渝,允禧只说了一句话。”
“哪一句话?”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允礼缓缓地念出来,双眸直直地凝望着玉婧,眸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明明是转述允禧对玉娆的心意,可他唇角的一抹笑意却引得人不由沉溺其中。
玉婧的脸登时滚烫起来。他握着自己柔荑的大掌也觉得炙热无比,叫她连忙甩开了去,啐道:“好个没正经的。”
允礼一脸无辜道:“是你要问我,怎得又怪我不正经了?”
“你……”玉婧又羞又恼,“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儿女家似的。”
“小儿女家不好么?有你,我倒真希望自己也是允禧一般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玉婧白了允礼一眼:“允禧尚未到加冠之年,你如今多大了?”
允礼故作痛心,委屈道:“青青这是嫌我年纪大了吗?”
玉婧不理睬他,倒是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阿轶险些惊掉了下巴。他是管家之子,自幼便崇拜允礼,眼下王爷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威风?
“嘘——”
初霁轻轻示意阿轶噤声,阿轶瞧她的模样,倒像是见怪不怪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王爷啊王爷,您可真是待福晋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