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清凉台住下去。第二日放了晴,玉娆也退了热,云氏便来寻允礼辞别。
“现下虽雪停了,可凌云峰偏僻难行,夫人不如等小姐身子痊愈,小王再送夫人。”允礼一听云氏要走,下意识地挽留。
“昨日留宿已是叨扰,民妇又怎好再留在王爷的别院?如今甄家乃戴罪之身,瓜田李下的,难免惹人非议。”
允礼没听出云氏的弦外之音,笑道:“夫人多虑了,清凉台鲜有人至,是个极为稳妥的地方。”
云氏摇摇头,叹道:“玉娆还小,浣碧却是大姑娘了,怎好留在王爷的清凉台呢?这孩子命苦,她娘沦落奴籍执意生下她,老爷将她抱进府也只能作为奴婢养着。好不容易嬛儿要给她指一门亲,老爷和她娘的事又败露了,她更是不得翻身,连着日后亲事也艰难,还请王爷可怜她。”
原来如此!允礼彻夜未眠也想不通的事情此刻茅塞顿开,怪道浣碧竟是完全变了个人。这也不怪她,不是她变了,而是有了她娘这个前车之鉴。
“多谢夫人指点。”允礼忙向云氏一拱手,便往浣碧的厢房来。
“青青!”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前世他与甄嬛那般相恋却仍是偷偷摸摸,甄嬛与他互通心意后并未来过一次清凉台,他去寻甄嬛也是悄悄地。他们的足迹能至的,不过是区区一座凌云峰。若不是甄嬛回了宫,弘曕和灵犀一旦被人发现,便无葬身之地。
她冷眼看了这一切,自然是不信自己。
可允礼也并非上辈子的允礼了,他坚定道:“甄夫人已经告诉我了,你的担忧没有错,可我也要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步你母亲的后尘!”
允礼走到浣碧身边,声音忽然压低了:“我这次去盛京,就是奉皇兄之命追查当年何应温一案。”
浣碧不可置信地抬头,允礼口中的何应温,正是她的外祖父。
“案子进展得很顺利,所以我便从盛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