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泛红的鼻尖,不留一点余地地回绝道,“跟我鼻孔说去吧sucker,我得去找莉莉。”
詹姆斯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
西里斯瘪了瘪嘴,左手贵气地拄着头抱有希冀地望了眼手边的卢平,冲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你呢?”
“我.....我也有事。”
卢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眉对上西里斯清冽得明晃晃的目光,反常地下意识地扑闪自己长长的睫毛,躲闪着。
詹姆斯接过话头,似笑非笑地用手肘抵了抵西里斯,看着不靠谱地分析利弊道,“别忘了,对面是女孩。你再带个助手去,别明天传出谣言,狮院某男生带人群殴无缚鸡之力的蛇院校花。”
西里斯不屑地笑着,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抿唇思量了半刻,微微点头同意。
仔细想想,跟一个女生宣战就是个死局。赢了也不好,输了更不好,还带助手确实有点损。
“反正那疯子会搬救兵。等会你说的谣言主角有可能要互换一下。”
波特听到这不禁与西里斯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对刺激冒险的渴望。两个人同时坏心眼地勾了勾唇,自带与生俱来的桀骜,似乎已经想象出那个激烈的场景了。
“真可惜,要不是因为莉莉,我一定去kick her ass”
“回来记得告诉我怎么一扁三的”
……
今晚就是个错误。
西里斯第一次觉得宵禁后的冒险是这么的倒霉和傻逼。
长时间拐弯后,西里斯自己都被饶得没办法很好判断方向,警惕的目光愈发看着周围的事物觉得陌生了。好不容易好像跑到尽头,西里斯心存侥幸地迅速环视四周,早已适应黑暗的目光马上察觉到这是个死角。
西里斯心底烦躁地暗骂梅林不长眼,正打算折返的时候,竖起的耳朵细微地抖了抖,敏锐地捕捉到了微乎其微的一些风吹草动。
是转角那如鸣钟般传来的坚持不懈追踪他的脚步声和恼人的猫叫。
四周过于寂静,以致于西里斯现在能把愈来愈近的死秃头如同恶魔般怂恿那只蠢猫追踪他的傻话,和自己心脏中掀起的海啸,听得一字不漏。
在黑夜里,他跑得半虚脱的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
出门前义正言辞地拒绝带詹姆斯的隐形衣还大言不惭道半个小时就会解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现在只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bi斗。
虽然那疯子没胆量来,可是那个死哑炮有啊。
算了,不就是被抓住扣他个几十分然后再打扫一个月的奖杯室吗。
就这样想着,西里斯像是自暴自弃地倚靠着背后凹凸不平的冷墙,撩了撩稍稍被汗浸湿的头发。
精疲力尽。压抑不住喘气,西里斯仿佛是在六万四千米的深海里缺氧的鲸鱼,极其不爽地顶腮,剑眉蹙紧,等着那个死哑炮阴测测的审判。
今天是什么臭运气。
打架被放鸽子别说,还转角碰见死哑炮,有可能要面对一个月麦格教授的臭脸。
全都是因为那个神经病。
懦夫明明就是她好吧。如此虚张声势还想把屎盆子扣他头上。
等等,有可能她去告密了。
似乎混沌的头脑被突然点通了,西里斯愈发肯定这个看似荒唐的想法的真实性。
阖眼仰首,克制不住地又一次发狠顶腮,仿佛是穷凶极恶的雄狮下一秒就要吸血噬肉,眼里熊熊的阴沉愤怒足以点燃这个夜。
突然,又有细微的声响。
不对,是跟哑炮不同的方位。
意识到身边可能也不安全后,西里斯瞬间直起身,本能地攥紧魔杖指向身边。
刚才虽然是有点摆烂的心态,但是他毕竟是格兰芬多,货真价实的格兰芬多。这不仅意味着勇敢无畏,更是冒险大胆。
西里斯的眼睛早已适应周围迷雾般笼罩着的黑惶惶,他屏住呼吸地贴着墙前进,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警惕地提防着暗处伺机而动的危险。
这次,不仅死哑炮跟他的蠢猫声音更近了,而且周围奇怪的声音也更近了。
他那只贴着墙的耳朵真切地捕捉到愈来愈近的声响。
从...墙里??!
西里斯刹那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脑子里闪过无数过可怕的推测,无疑又给他注射了一管肾上腺素。该不会是有密道,或者跟那个三头狗一样不该出现在校园的神奇动物吧。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也不枉此行,本略显疲惫的眼睛仿佛注入了浮翠流丹的月光,熠熠生辉得不可思议,恨不得摸遍这面墙赶快找到暗门。
“晚上好?”
一句似笑非笑的问候声蓦然落入西里斯耳畔。
抬眼看到的那张宛如从仙境油画里走出般神秘仙气的脸庞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缱绻暗哑的嗓音,站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在西里斯身边凭空出现的石门口,倚着石壁,蛊人的丹凤眼微眯,眼下浮现的卧蚕给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问候无害了几分。
“洛勒莱!”
西里斯怔怔地顿住眼神,辨认出是谁后咬牙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名字。
“你是金贵一点的,打架还要迟到,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不敢就说不敢,还要绕这么大一圈,有够阴险的。”
她轻笑了一声,听不清切喜怒,一双粲然的秋水烟波把面前人的怒火尽收眼底。
伊薇特蹙眉,略显烦躁地压了压习惯性地上扬的嘴角,隐去几分眼底太过明晃晃的鄙夷嗤笑。
乱咬人的兔子,她暗暗嗤道。
“怎么,现在有胆量来了?”
面对西里斯的兴师问罪,伊薇特不耐地舔了舔后槽牙,但面朝着他的盈盈笑容不曾淡些许。
只不过另外半边被黑暗覆盖的脸如坠冰臼,如果那个哑炮现在出现就能清晰地晓见仗着一片黑惶惶而昭昭暴露出骨子里淬着的高傲凉薄。
转角处猫咪的嘶叫清晰地传入两个僵持不下的宿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