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满月后的第二天。
两人如约而至。
西里斯一言难尽地瞥着伊薇特手中的一束花,嘴角微微抽搐。
察觉到他的目光,伊薇特低头查看,然后如梦初醒般解释道,“抱歉,来的太急忘放休息室了。”
哇哦。
somebody情人节那天肯定会过得很精彩。
“…是山茶花呢。喜欢山茶花吗。”
他根本没有关注她在讲什么,只能皱着眉头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伊薇特盯着他,了然一笑,推开暗门,伸手示意道。
“shall we?”
……
“对对对,我偷袭。”
她两指托着山茶花,似被逗乐般,一手掩嘴低笑几声,应声道。笑完,似意犹未尽地抬眸,星眸浮着笑意,望进他从眼角瞥过来的目光里。
这次的巫师决斗,他小看了她,她也小看了他。
居然打得平手。
看样子,小兔子还有两把刷子的。
至于为什么打完,两个人还能“和颜悦色”地坐在一起。这就说来话长了。暗门的尽头就是禁林里她经常光顾的湖,只有她知道怎么回去。
而她现在不想让他这么就走。
毕竟他冲自己扔了至少十个爆破咒。
想着,伊薇特笑意更盛了,看着没办法的西里斯,恶意埋在眼底。
“我跟你讲,我自己可以回去。想威胁我,没门。”他表情狠戾,额头还挂着切割咒残留的血痕。
早知道这样,就让詹姆斯把地图给他了。
也许是布莱克家族的DNA吧,小兔子自己都不知道,他不笑时看人的眼神永远是那样,都透着几分慵懒倨傲的意味。每每看到自己,那略带凶狠的表情,是一把淬满寒冰的利刃,仿佛风萧萧兮夜漫漫,出鞘必要见血。不死不休。
啧啧…
美人啊…
应该是这张脸的原因,让她耐心都多了些许。
“Be my guest,”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叮嘱,“别走丢了。”
接着她衔着开得靡丽的山茶花,嘬着花蜜,扯了扯嘴角,“或者,你可以先尝尝这个,等我开心了,就把你送回家。How about that?”
西里斯是个聪明人。
他没把握走得出去,既然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也不能拂了她的面。
洛勒莱细细欣赏着撇过冷脸,叼着花,嘬着花蜜的某人,眼中兴趣不减。
沉默瘦削,薄薄的衬衫盖住锋利的肩胛骨,弓着背,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鹰。随意绑着的低马尾。微卷的黑发末端沾了点儿水,贴在颊侧。熠熠的摇滚耳饰,不羁又放纵。眉似远山,眼如桃花,任是无情,也波光潋滟。
绷紧的唇瓣间,含.的是诱人捻揉的艳色。
不可觉察上下翕动的喉结。
微微仰着的,在她看来娇嫩白皙,被花映衬得沾染着一点点薄红的脖颈。
真正的,人比花娇啊。
就这么一个棱角分明翻云覆雨的格兰芬多,一碰到承认自己的渴望,就跟怂包一样,一下子窜进了兔子洞里,直口否认,即使证据确凿。
真不知道要说他蠢,还是装。
西里斯被她盯得发毛,语气不甚友好,“看我干嘛。”
“看你坐那么远干嘛。”
她眨了眨眼,眉目佻达又漠然,仿佛置身事外,摆出一副懒懒散散的姿态,她轻抬下巴,两指将那朵靡丽的花缓缓抬到唇边,艳红的嘴唇微张,咬住花柄,接着眼眸狡黠一动,冲他眼睫一勾。
“怕我啊,布莱克先生。”她冲绷紧下颚的西里斯勾了勾手指,轻佻至极。
是挑衅吧,这是纯纯的挑衅吧,西里斯在心底掀桌盖饭道。
他生来一身反骨,故意往旁移了移屁股,冲她轻蔑一笑,“怕沾到你身上的脏水啊。”
虽然知道有点白眼狼,但是因为对象是洛勒莱,所以…毫无负担。
没显出意料的羞愤,伊薇特叼着花,看着他笑,眼尾略弯上翘,缓慢地眨了眨眼。她在水中往他这儿走了几步,整个人半倚在岸边,手搭在上面,侧过身,半露半隐的曲线曼妙,抬首再瞥他,嫣然,明黄色的眸子里的笑意似醉非醉。她眉眼带笑,暗藏讥诮。
“哦?我可存疑。”
西里斯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是,他控制不住地,往她显露出来的身段上瞟。
衬衫衣襟处沾水变重,直接垂落,露出一大片光景,但是当事人却视若无物,满不在意地半倚着,讥诮地看着他。
纤长的半歪着的脖颈,半隐半露的锁骨,秀气精致的肩头,以及……
他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盯着他看了一会,嗤笑一声,伊薇特略带鄙夷地敛了敛视线,两指夹下没了花蜜的山茶花,指尖一松,那朵嫣红就被她信手一扔,直直掉落,只在水中挣扎着沉沉浮浮。她眼神冷淡地拨了拨水中快淹死的花,似乎毁了兴趣。
突然,她抬眼,看着他轻笑一声,她含着笑意,哑着嗓子,带着尾音的气声,彷若现在斜笑得摄人心魄的媚眼,如游丝般。
“喂,我说,你什么时候敢承认啊,我的耐心快到极限了。”
就像对待别人的喜欢一般,无情无义。西里斯睨着那朵可怜的山茶花,莫名想道。
榨干价值后,就弃如弊履。
好,非常洛勒莱。
“小兔子。”她眼眸一动,弯唇道。
西里斯不经逗。更准确地说,不经她逗。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上她,他今天心里就是很烦。也许是烦她早上的吻,或者是她餐桌别人的杯,或者是她现在好整以暇,势在必得的模样。
无论什么,有关她的,他都烦。
之前他居然觉得这货做人还是有点的。他在心里阖眸扶额。
他疯了吧那时候。
想着,西里斯睥睨着洛勒莱,眼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