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稀稀落落的雨水,间奏着手机里的安眠曲,逐渐开始暂停,直到明天早上的闹铃声音响起。
黄瑶拉伸了下手臂关节,起身关掉手机里提醒。
木地板上面垫着毛茸茸的地毯,光脚踩上去,柔软的触感还是那么冰凉。
没有停留在原地,黄瑶快步走到窗帘的面前,伸手拉开了黑暗,迎来白雾里的光芒。
纯洁白又刺眼,一时间黄瑶不敢接受光明,就用手掌阻挡着。
她慢慢的把手放下,去接受那道光明。
是可以让她清醒,让她感到温暖的。
黄瑶有点后悔,后悔她为什么要去拉上第二道窗帘。
明明这是别人都求而不得的高奢定制,上面铺满了华丽的水钻,一颗最低都是五百块。
可在自己的眼里,它是繁华的厚重,效果比不上价格,黄瑶还是用着最纯的目光去看待,去换算上面的性价比。
小时候经历上,黄瑶比不过高晓晨。
她的青春期没有变成叛逆。
正是如此,她能用隐忍去承受。
“好黑,什么也碰不到。”
“看来还是不要拉遮光窗帘睡觉了。”
黄瑶打了个哈欠,转过身走向了浴室,拿起洗手台上的刘海固定器,绑在了头发上。
快速退下身上的真丝衣物,抬手打开按钮开关,花洒上方的热水均匀又快速降落,水流顺着黑发滑落,拍打在自己透露着轻微肋骨的后背上。
隔间里浓烈的水蒸气环绕着,给那片白玉染上染上轻微的粉红,又被紫色的泡沫覆盖住。
再次冲洗时,身上的皮肤仿佛被再又一次的抛光。
冲凉出来的黄瑶,浑身都散发着一些透明的热气。
由于今天是去公司实习上班,衣服还是得正式一点。
黄瑶在柜子里左右挑选,最后选了几件看起来非常平价的衣服。
暖白色的袖口花边衬衣,加上宽松做工精细的米色西装裤。
换好了衣服,抬头望向落地镜的镜子里,里面倒映着黄瑶的面容。
她看起来比平常多了些憔悴,眼底有一丝泛红,又透露着很浅的青色。
“也许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吧”黄瑶心里默想着。
转身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遮暇液,点涂在几处有着轻微的瑕疵上,最后再把嘴唇也抹上一层粉红。
黄瑶的脸上不需要借助很多的化妆品,自己平常出门最多就是一根唇釉。
叠加太多只会显得厚重,现在的状态就刚刚好。
对着镜子用发绳挽起一个马尾,把前面的刘海拿着梳子散开。
给自己整理完毕,黄瑶却走向了床头柜,拉开里面的第一层抽屉。
上面一层都是小本子和挂件,黄瑶微微的弯腰,小手往里面摸索着,直到手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硬壳包装的首饰盒。
盒子里是一枚浅灰鳄鱼皮手表。
这个是去年的生日,高启强和陈书婷一起送给她的。
自己当天也就戴过一次,晚上回房间就把它从手上取了下来,之后没有再戴上。
把它一直静静的放在抽屉里。
毕竟上班了也没时间看手机里的时间,黄瑶才想起了这个尘封已久的东西。
手表的佩戴过程中,自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对话,从书房里传出了争执声。
似乎有陈书婷与高启强的声音。
她悄悄的打开卧室房门,没有完全打开,特地留了一丝空间。
黄瑶还在门后挂件里拿出糖果,装了些在挎包里。
书房里却传来了“场子”,“小虎”,“检查”,这些词语。
瞬间,黄瑶的脑海里,开始拼凑出了一些断句与场面。
暂停了手里的动作,她并没有急着走出去,眼睛反而通过那道门缝里,观察着对面书房门口的画面。
耳边里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明亮的书房里,陈书婷低头独自站在一旁,脚步缓慢着徘徊。
高启强呆在侧边的落地窗前,沉思的望着发白的天空。
陈书婷回想起刚刚得知的事情,心里涌起了些怒气,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或许一开始就是她错了,高启强这个人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陈书婷抬头望向对面的背影,她的眼睛里面有着很多失望,也有气恼。
平复着心情,用着最正常的语气开口:
“高启强,你有能耐,封锁消息啊。”
“和曾经那次,我在香港你约我见面一样?”
“到现在你还在哄骗我,瞒着我,不对我说实话,是不是?”
高启强自知理亏,他也不好去反驳些什么,索性低下了头,却不敢回答这些问题。
片刻过后,他还是垂着头,语气里有些颤抖回答:
“你听我解释,书婷。”
“上面的派人来京海检查,我就让小虎那边扔了,也是没办法。”
陈书婷听到了这些,像是被气笑了似的。
她嘴角有些嘲讽的笑着,脚步朝着高启强走近:
“所以把我的场子也推出去?”
“可是,至少不应该是此刻,而且小场子里流水你也知道的,一年好歹几百万。”
“这些又不像你们那些工程,废时间,等审核。”
“你先消消气,消消气。”
高启强连忙说着,把手准备放在陈书婷的肩膀上,却被她毫无情面的甩开。
“大不了,我让小龙等以后松懈了,再送一批嘛。”
“反正这个是扫不完的,局里被关着那些女的,欠的钱利滚利,以后她们还不是得来这。”
高启强双手插兜,语气欢快的说着:
“咱到时候再开个低端的,好不好?”
陈书婷把手臂上的毛绒披肩,边整理着,边低头说着:
“算了,看样子,目前打击这三个的规模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