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四处燃烧起来,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伴随着炽热火焰一起的,则是似乎无穷无尽的惨叫声和狂笑声。 就连远离范家园子数里地外的凉亭中,都能隐隐听见。 林君庭如坐针毡,不知道褚仙玉现在怎么样了。 “两位大人,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他眼睛一转,“毕竟这庄子里的人可比咱们的人多多了,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文骧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要去给谁通风报信?” 林君庭连忙摇头:“我家出事后,所有亲友都避之千里,好友也不肯见我,我才落魄到来并不熟悉的范家求助,又能给谁通风报信?” “再说了,我要是这么做了,让世叔不高兴,还有谁会帮我报仇?” 御守岚站在凉亭顶上,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文骧君,这小子的嘴巴真臭!似乎真的发生了意外。” 林君庭心中一喜,用力把脸绷得紧紧的,不敢流露一点儿心中的真实想法。 文骧安坐不动,神色淡然:“有意外是常事。” 御守岚跃入亭中:“是芦苇丛那边,好像是着火了。” 文骧抬起头来,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芦苇丛那边?是小立君在带领吧?他生性谨慎稳重,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应该不会不小心失火才对。” 御守岚也严肃起来:“您说得对,小立君绝对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那么这些火就可能是有人故意点燃的!” 文骧点头:“也许是有人发现了什么破绽,所以想要点火警告园子里的范家人。不过,发现得已经晚了。” 他的脸上满是自信。 这三百武士是从东昊战斗力最强的铁山军中选拔出来的,精锐无比,就算是和东昊现在最厉害的求死军相比也丝毫不会逊色。 至于周围的农人、范家的护卫,则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是范家发现,也已经不能再改变什么。 “大局已经注定,所以,我也该离开了。”文骧站起身来,将茶杯随手扔在地上摔碎。 御守岚有些意外:“文骧君,您如果离开了,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处置呢?” 文骧笑了起来:“这个御守君尽管放心,想要那位励王殿下倒下的,并不仅仅只有我们东昊,还有北安宫中的某些人。” “我们只要把这把刀递出去,自然会有人接住刀柄,向着秦行烈的要害捅去。” 他意味深长地说完,回头看着林君庭,“世侄,你是否要跟随我离开?” 林君庭惊讶地问:“世叔意欲何往?” 文骧已经转身往凉亭外走去:“自然是去能够帮你报仇的地方。” 林君庭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御守岚,迟疑着说道:“世叔,我能否追随这位大人,跟他学习武功?” 文骧头也没回,脚步不停:“那你就问他好了。”他停了一瞬,对御守岚说道,“如果他要逃跑,就杀了他。” 林君庭连忙解释:“我已经是北安钦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文骧冷笑一声:“御守君,记住我的话。他对我们可能有用,但是如果他要逃,就杀了他。” “是,文骧君!” 文骧毫不犹豫地走入了竹林之中,很快消失了。 凉亭中只剩下御守岚和林君庭。 御守岚并不觉得林君庭会逃跑,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在北安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钦犯,跑了去送死吗? 而且,御守岚对林君庭所说的林家藏宝十分感兴趣,林君庭如果跟着文骧走,他也没办法; 可是林君庭自己选择跟着他,那只能说是上天的安排。 御守岚盯着林君庭,恶鬼面具在月光下透着令人恐惧的光泽: “林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文骧君可是我们东昊的大智者,出入王上宫廷都不需要通传,你如果能跟在他身边,好处可多的是。” 林君庭之前一直以为文骧是北安人,只是背叛了北安,和东昊人勾结在了一起。 可是刚才听到文骧说“我们东昊”,才知道他的猜测是错误的;现在御守岚更是说得很清楚,文骧是东昊王都非常重视的智者。 看他对北安文化、茶道这么熟悉的样子,还不知道他藏身北安多长时间,又做了多少黑心肠的坏事了!仟仟尛説 心中咒骂着文骧,林君庭嘴里却说道:“那些动脑子的事情我做不来,我如果跟着世叔,恐怕只能乞求他,等到他那天心软才有可能帮我复仇。这一天还不知道要多久。” “但是如果我跟大人您学习了武功,自己实力强大之后,就可以自己复仇,而不需要求人了。” 其实是因为文骧看起来心眼多,林君庭怕被他看出破绽; 而且跟着文骧马上就要离开,根本没有机会去看褚仙玉是否安全。 御守岚“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林君庭几眼:“你这些话说得还有几分道理,报仇这种事情,哪里是求人能做到的?” 林君庭立刻顺势往上爬,小心翼翼地把御守岚刚才用过的包袱收拾起来,笨手笨脚地背在自己身上,还捧上了御守岚取下的长刀,躬身行礼:“我愿意追随大人,为大人捧刀牵马,只求大人能指点我练习武功!” 他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下人的事情,但是托林家祖宗的福,以他的相貌气质,加上多年贵族礼仪的熏陶,这样的动作和礼节,让御守岚看了觉得赏心悦目,不由点头。 御守岚身边不缺仆从使唤,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这样俊朗华贵的世家公子追随。 林君庭一见有望达成目标,连忙又是一连串奉承拍马的好话奉上,大肆夸赞御守岚的武功和风范,简直把御守岚夸成了天下第一、世间无双的武圣。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还好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