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工作、学白景暝倒是真的一样也没耽搁,这每周一次的飙车也是从来没有缺席过,新的场子也已经稳定了下来,考完最后一门,大学第一期也宣告结束。被考试折磨了许久的大学生们纷纷表示要出去疯一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不得缺席。
吃饭喝酒,喝酒吃饭,白景暝并不是经常参加班级活动,也不住在学校里,和班上的人有点不熟,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敬他。但是来自东北的豪爽的班长端着杯白酒就走到了白景暝面前,“就看在同学半年的份子上,我敬你这杯酒,我干,你随意!”
这酒都送到面前来了,哪能随意,所以白景暝问老板要了个新杯子,倒了整整一杯,很随意地就干了。
“够爷们!”这能喝的一般都藏着,班长拍了拍白景暝的肩膀,算是认了这个哥们儿。
有了班长的开头,大家似乎也放开了喝,一个个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白景暝喝上一杯,那架势就是想把白景暝灌醉。
“我今天不喝啤酒。”白景暝也不拒绝,只是他有他的原则,就不混喝,一次只喝一种,一混喝准出事儿。
“你和班长干了,不和我喝,是不是看不起我?!”这是今天酒桌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半开玩笑的当真话,闹腾着。
“我今天不喝啤酒。”白景暝却只是微微摇头,重申自己的原则。
“我不喝白的。”看来还没喝醉,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两人正僵持着,周围的人给出点子,“要不咱按比例喝?一杯白的顶三瓶啤酒?”
“三瓶太多。“这次喝酒用的都是消毒套装里那种普通的玻璃杯,一瓶啤酒大概能倒满四杯。
“春哥,两瓶怎么样?两瓶你们来喝不?”有人喝酒自然也有人看热闹,这两瓶显然是白景暝有些亏,但是他不在乎,所以也就这么喝上了。
“两瓶,白景暝你喝不喝!”春哥从地上的纸箱里又拿出了一瓶啤酒,马上就有人递上开瓶器,白景暝点头算是答应,立马就有人帮白景暝把杯子满上。
“干!”春哥拿起啤酒瓶配上了白景暝的酒杯,溢出来的酒洒在桌子上,白景暝也不在意,很干脆地一仰头,就如喝白开水一般。
咕噜咕噜一瓶下肚,春哥要求缓一会儿,白景暝点头同意,那些原本没插上的男生也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朝白景暝聚了过来,看来今天白景暝是热门,估计大家都觉得这一次不喝一杯,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喝白不喝。
也奇怪,白景暝今天是来者不拒,不管你喝的是白的还是啤酒,他都和你喝。都是白酒1比1 ,白的一杯啤两瓶,甚至连一杯啤酒八分之一杯白酒他也和你喝,不过这比例也仅在班上八位女生一起敬他的时候。
这两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因为在发现白景暝这片新大陆前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点,所以这两瓶门槛还是拦住了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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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自然也就散了,这一出门,风一吹,立马倒了一片。
白景暝虽然还清醒,还能走直线,可是也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了。就算他能开,估计也没人敢让他上车,年底酒驾一直查得严。
白景暝坐在车里打电话让武军晟来开车,安妮不放心也跟着坐上了车,她甚至不敢让白景暝坐在驾驶座上,虽然钥匙在她手心攥着。
白景暝调整副驾驶座,躺了下来。满车的酒味让安妮有些头晕,她不明白他哥今天为什么非要喝成这样,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喝酒,不由地在心底埋怨开头的班长。
“安。”白景暝似乎真的喝得有点过,语气与平时有些差异。
“你是不是不舒服?”安妮有些担心,今晚酒桌上倒了不少,比白景暝喝得少的都光荣倒下了,他能撑到现在还真不容易。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刚才班长女朋友给的药,说是醒酒用的,拧开座位间的矿泉水瓶,准备喂白景暝吃下去。
“没。”白景暝看着安妮手里的药丸,摇头道,“不用,我没事。”
“你今晚干嘛喝这么多!”安妮的语气里满是责备,她知道他哥的胃一直不好,喝酒伤胃,他到好,专挑烈酒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白景暝用手按着胃,最近玩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我已经向国外的大学递交了申请,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四月份就能收到录取通知书。”
“你要出国?!”安妮先是一惊,但是马上就平静下来了,像白家这种背景家世,不出国才奇怪吧。他有他的无奈,安妮想,于是只是问,“什么时候走?”
“现在还没确定。”白景暝转头看着安妮,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是胃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迟的话,八月份吧。”
“那你下学期开学还会来学校吗?”本以为会一起度过四年的大学生活,现在却连四分之一都达不到。
“会。”白景暝回答得很坚决却没有底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在A大的大一下学期会有多少天。
“那就好。”安妮突然觉得有些伤感,但是她强打起笑脸,以前很多人说白景暝出国是必然她不相信,现在却只能问,“哪个国家?我们会有多少个小时的时差?”
“美国费城。现在是13个小时,夏天的话是12个小时。”白景暝确定他是借着酒劲说出这件事情的,他一直想告诉安妮,却不知如何开口。
“13个小时。地球的另一边。”安妮低着头,强打起来的笑容遮不住眼底的悲伤, “那样就不能说晚安了,没有晚安了啊。”
车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白景暝转头望着窗外,他看到的是他曾经期盼的,他今晚拥有的,平常的大学生活,但是也只是今晚。
“对不起。”白景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知如何去向安妮解释,虽然他准备了很多理由、更多的借口,但那些都只是用来搪塞的,那些理由和借口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的计划顺利实施,对安他说不出口,对不起,只有这三个字是真的。
“不用,你也不想这样。”泪珠无声滴落,安妮用手掩住变深色的牛仔裤,庆幸白景暝正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