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抬起头,她的眼角还挂着豆大的泪水,摇摇晃晃着几乎就要掉下来。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见傅以深的脸庞,逆光晕影,被阳光渲染得无比温柔。 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嘟囔着支支吾吾:“我真的以为,以后只能在蔚莱大学的什么遗体博物馆和实验课看到你呢……” 傅以深实在腾不出手去帮她擦眼泪了,只好低下头,将额头与她抵在一处: “我刚刚还听到,我的家属,不让我捐遗体?” “怎么,是怕你留在我肩膀上的齿痕,和我的遗体一起,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他的话语,还带着低沉的气声。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沾染撩人的痒。 凌依只浅浅地“哼”了一声,将眼光移开不肯看他。 什么嘛,吓死小丧尸了。 还跟小丧尸开玩笑。 傅以深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小家伙,没想到你会担心,我以为你知道,我只是做个CT。” 凌依嘟囔着:“我哪里知道CT是什么……” “Couted Toraphy,也就是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主要原理为X射线束穿透人体,产生各种光电信号,计算机对其进行编码及数学运算,将人体信息与常见编码进行解析,通过光电效应反映于胶片上面,观察到体内变化或解剖学上改变从而发现病变。” “……” 凌依原地送了傅以深一个绝世大白眼。 您老人家是试图用这些复杂名词叠加再次干烧丧尸脑的CPU吗? 傅以深轻轻笑一声,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也是,不重要了。” 随即,他左臂一个用力,将凌依更用力地揽在他的怀里:“总之,小家伙紧张我,我很开心。” 凌依刚想嘴硬两句,只听得耳廓传来一句认真的话语:“我不会离开你。” 他的声音明明听起来很轻,却又像极了最重的承诺。 凌依只觉得,心跳似乎在不经意间漏了小半拍。 他这是在,跟她承诺,关于未来的事情吗? “不过,我的小家伙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傅以深将凌依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埋在她的颈窝间眷恋地吸了一口气,“以后,你不需要,也不许因为别的女人,而走开,好不好。”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 “半步,也不行。” 他说的自然是,卡罗拉来的时候,凌依自觉闪到角落去这件事。 她不需要躲,他也不允许她躲。 她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他的身边,赖着他不放。 这是他给予的专属的特权。 只有她可以。 “小家伙,听明白了吗?”傅以深使坏地隔着她的长发,在她的肩膀上惩罚性地轻咬了一口。 这是他想做好久的事情了。 话说,这具软软的身子,咬了他那么多回,他讨回来这么一口,不过分吧? 当然,凌依可不这么认为。 “傅以深你竟然咬我!”凌依直接“嗷呜”一大口,精准地反咬在傅以深的肩膀上。 嘶…… 傅以深只能无奈地闷哼了一声。 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个。 他将凌依的身子往上托了托,眉眼沾染温和的笑意:“小家伙,我们该回家了。” “嗯?”凌依还咬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口,含糊不清地说着,“你不用住院休养?” 傅以深毫不犹豫地答复:“循例检查都做完了。回家休养也一样,我从不浪费医务资源。” 虽然不是很想问,但凌依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问出了口:“那……卡罗拉呢?” 傅以深勾了勾唇角:“我让阿布给她发了信息,说我回家了,让她不用担心,顺便记得把最新的研究资料直接给到阿布就好。” “嗯。”凌依应了一声,嘴上的力量松了几分…… 他这是,刻意在和卡罗拉保持距离么? 傅以深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忘补充了句:“至于那个叫做欧文的家伙,他不是怕生吗?我也让阿布把他受伤住院的事情匿名发布在学校的论坛上,现在大概……有许多的爱慕者上赶着给他倒水喝吧……” 凌依“噗嗤”一声就笑了。 那个场景,想想就觉得好笑。 话说,她的傅教授,在这方面可真是“有仇必报”啊。 随她。 想着,凌依突然觉得挺满足的,又哼唧哼唧、吭哧吭哧地低头啃了一口,发出舒服的“嗷呜”的声音。 傅以深笑意温和,目光里都是宠溺,就这样任她像个腰部挂件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左手上的力量再次紧了紧,嘴角扬起狡黠又好看的弧度。 *** 回到家后。 凌依觉得,傅以深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将“间歇性”生活不能自理演绎得淋漓尽致。 譬如明明能够从厨房端出一大盘番茄意面,却坐在餐桌旁张开嘴,要求凌依投喂。 这边刚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指着自己衬衫的纽扣: “小家伙,帮我。” “……” 凌依顿时就红了脸颊。 他的脸上洋溢着的期待表情,和高大身形完全就是一种格格不入。 甚至,她几乎都能从傅以深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撒娇的意味来: “我现在只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