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这都第几个了？”
“完了，陈哥又要气哭这些小女生了。”
“一会儿就能听见陈哥的魔鬼式发言，有好戏看了。”
十一班门口挤满了人，闹哄哄的。乔爱和安雪被堵在了走廊的另一头，想路过都没可能。
“乔乔，去看看。”安雪兴奋地说。
乔爱抿了抿唇，说：“你不怕小雪人被挤坏掉么？我们从楼上过去吧。”
安雪看看手里的小雪人，想了片刻，认为还是雪人比较重要。
她点点头说：“好。”
乔爱和安雪刚转身，就被同班的男生喊住：“乔爱同学，我让位置给你，快来看啊。”
听见乔爱两个字，男生们齐刷刷回头，真就给乔爱空出一条通道来。
乔爱摇了摇头，说：“我要回教室。”
众人刚觉得惋惜，就听见十一班里传来陈鸷冷漠的声音。
“同样的话要我说几遍？”
这话里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情绪，让听见的人全都愣了愣。
乔爱脚步也跟着顿了顿，她抬了抬脚尖，拉着安雪打算离开这里。
安雪却伸长了脖子回头，一副想看又想走的模样。
“可是……陈同学，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女生么？”
带着哭音的女声让乔爱的脚步再次顿住，等她回神拉安雪离开时，安雪的脚下却像扎了钉子，乔爱怎么拉都拉不动人。
可怕的沉默，乔爱都能感受到众人屏息等待的心情。
教室里，冷酷的少年没有说话，反倒是哭泣的女生再次开口。
“难道你真的喜欢许家俊么？”
哐当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伴随一声哎哟的叫声。
显然是许家俊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他先是茫然一阵。
哥喜欢自己？
闹呢？
许家俊愤怒抬头，见所有人都直直盯着自己，进而又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难道……哥真的……
陈鸷面色冰寒，他懒得搭理许家俊。
忽然，他笑了。
少年的笑让所有人的心脏都颤了颤。
“不喜欢女生很简单啊，因为女生就是麻烦、无知、没有共同语言。”
听见如此冷漠的话语，男生们全都抽了一口凉气，女生们则白着脸，不知所措。
几秒之后，男生们爆发出哄笑。
“牛啊，还得是陈哥。”
“说了我不敢说的话。”
“哈哈哈，我深表赞同，哈哈哈哈……”
安雪很难过，望着乔爱说：“乔乔，他们男生怎么这样讨厌。”
在其她女生都很难过的时候，乔爱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转过身，朝十一班的教室里面看了一眼。
乔爱不确定陈鸷说这些话，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假意使坏，故意让女生们不敢再靠近他。
可有一点是确定的。
谎话说多了，就会让他自己都信以为真。
无论是不是谎言，这话语里多少有几分真心。
乔爱放开安雪的手，走到人群后面说：“请让一让，谢谢。”
那男生回头，见乔爱想往人群前面去，迟疑后小声提醒说：“陈哥犯浑呢，你别进去了，小心被他气哭。”
乔爱轻轻笑了：“也许是我气哭他呢？”
她总是清清灵灵，像一汪甜甜的清泉，或是一轮可望不及的水月。这是第一次，她露出一点狡黠。
不仅仅是漂亮，而是漂亮得让人心跳都乱糟糟的。
那男生不自觉让出一个身位，甚至还主动帮乔爱开道。
安雪回过神来，意识到乔爱想做什么，吓得立刻追着喊：“乔乔，别去。”
不过乔爱已经来到人群的最前面。
“人因为无知才会傲慢，陈同学如此傲慢，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无知？”
陈鸷靠坐在窗边，先是闻声顿住一秒，随后懒懒抬眼。
咳，惹到小白天鹅了。
乔爱话语中分明带刺，陈鸷却听出了凉丝丝的清甜。
也许是耳朵出现了问题？
陈鸷挑眉。
见到乔爱出现，男生们开始缓和气氛。
“对呀，陈哥，女生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说女生们不好。”
“就是，每次考试的年纪前几名，女生占了一大半，别这么说。”
“我觉得乔爱同学就很优秀，不仅成绩好，还会拉小提琴。”
许家俊从地上爬起来，凑到陈鸷耳边小声说：“你未来的预备弟媳，给个面子，别让她伤心。”
听见这话，陈鸷嗤笑一声，问乔爱：“难道不是？你不会真以为能考高分就万事大吉了吧？”
乔爱平静看了陈鸷一眼。她环顾四周，忽然说：“请借我纸和笔。”
陈鸷淡淡道：“没有。”
许家俊却说：“我有，我有。”
陈鸷瞥了许家俊一眼，许家俊冲陈鸷挤眉弄眼，意思是弟媳比较重要，让陈鸷迁就一下。
许家俊摸出比他脸还干净的笔记本，又给了一支根本没写过字的黑色中性笔。
乔爱朝着许家俊笑了笑：“放学后我买本新的还你。”
说完这话，乔爱撕下一页白纸，放在课桌上画了起来。
画完第一个图形，众人都凑过来看，却看得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乔爱画的是什么，只是一个奇怪的多边形。
陈鸷懒散扫了一眼，漆黑的眸子闪了闪。
乔爱没说话，又往那图形旁边添了一个图形。
第二个图形和第一个图形共边，形状却又完全不一样。
“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
“乔爱同学，你画的是什么？”
围观的学生叽叽喳喳，都在发问，乔爱却没有回答，一直望着陈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