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祝贺再也没提过分手的事情。
对于他私自跑出医院的事,衡忆也闭口不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祝贺不肯再住在医院,在衡忆的劝说下搬回了公寓,代价是衡忆得搬过去陪他。
两人搬过来的时候,祝行提过,让吴姨跟过来帮忙做做饭,打扫一下房间。
结果被祝贺严词拒绝了。
表示要过二人世界,不想让人打扰。
他看不见,可衡忆却看得见,这话一出,祝行的脸色别提有多无奈了。
但祝行一贯顺应祝贺的要求,只能退一步说那让吴姨来做一日三餐,做完就走,绝不耽误他过二人世界。
不过衡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表示自己会做饭。
祝行同意了。
后来,衡忆干脆连刻刀都搬了过来,祝贺装修房子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专门留了一间卧室给她做工作室。
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
至于有些事情,就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沾了荤腥,就不可能再过回天天吃素的日子。
反正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祝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床上度过。
要不是有医院出具的检查结果和医生的诊断,衡忆一度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早就好了。
终于,在某天深夜,某件事结束之后,祝贺抵着她的颈窝蹭来蹭去,头发扎在身上痒痒的。
衡忆却觉得有些心气不顺,直接伸手推开了他。
祝贺脸上的笑意僵住,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眼睛耷拉下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愣了几秒钟,又作势要凑过去跟她贴贴,却被她先一步拦住了。
“宝贝?”祝贺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尾音清扬,听起来低沉又魅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衡忆板着脸,冷声道:“祝贺,我们谈谈。”
一听她都喊自己全名了,祝贺暗道不妙,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但他还是乖乖缩了回去:“好,你想谈什么?”
衡忆叹了口气:“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祝贺不解:“哪样?”
“就现在这样!”
“啊?”
“……”衡忆懒得再和他继续掰扯,干脆直接往下说:“我们要不然还是分房睡吧。”
“分房!?”祝贺顿时就不乐意了,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为什么!?”
本来就是夏天,两人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腰间。
床头有盏小夜灯还亮着,虽然光线很暗,但也足够衡忆看清东西了。
祝贺光溜溜的上半身一览无余,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腹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个月一直躺在医院里的缘故,总觉得他的腹肌好像没有以前明显了……
祝贺眼睛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她的视线,默不作声地把被子又往下扯了扯。
而后,他轻笑一声:“看什么呢?”
被他一提醒,衡忆才发现自己的思绪已经跑远了。
她赶紧撇开视线,耳朵隐隐发热。
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久了,祝贺的身体莫名变得对她越来越有吸引力。
正是因为拿捏住了这一点,所以祝贺才每次都如此肆无忌惮。
见她不应声,祝贺趁她不备,凭感觉附身凑过去找她的唇。
衡忆挣扎着想躲开。
耳鬓厮磨间,某些东西又渐渐抬了头。
衡忆一愣:“你……”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再次被堵了回去。
祝贺随手拉起被角,盖过头顶。
大战一触即发。
谈话被迫终止,衡忆再想起来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可是也只能暂时搁置了,因为今天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探监。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衡忆最后一次见到齐源了。
他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死刑。
其实本来应该没有这么严重的,但祝家和谢季萌在背后用了些手段。
衡忆无话可说,也不想劝,这都是他应得的。
开庭的时候,祝贺还在住院,所以是由祝行代为出席的,过程究竟如此衡忆不得而知,但结果就是这样了。
想到这些,衡忆心理还是会有一点不舒服。
她轻呼一口气,翻身下了床。
最近她的起床时间是越来越晚,生物钟完全不起作用,至于祝贺那家伙倒是格外精神,早早不见踪影。
衡忆洗漱过后,换了衣服,走到客厅,发现某位罪魁祸首正神情悠哉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
手机扔在身边,里面正播放着男人机械的朗读声。
这是祝贺最近开发出来的新爱好——听有声小说。
看不见,那就听!
衡忆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饭想吃什么?”
听到动静,祝贺反手抱住她的腿,把头歪过去靠在她的膝盖上蹭了两下,赖歪道:“只要是你做的,吃什么都行。”
“那就熬些粥,冰箱里还有吴姨前几天送过来的小菜。”衡忆垂眸看向他的发顶,突然转换话题:“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
“嗯”祝贺不甚在意地随手拨开额头前面的碎发:“好像是有点。”
衡忆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松手,我去做饭了。”
祝贺“哦”了声,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
衡忆走进厨房,淘了半碗米,又丢了几颗枸杞进去。
都说枸杞有养肝明目的功效,到底有没有用衡忆不知道,但已经习惯在熬粥的时候丢几粒进去了。
万一呢……
给锅通上电,调到‘煮粥’模式,又转身除了厨房,朗声问祝贺:“今天想穿什么?”
祝贺看不见,搭配衣服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