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忆跟在项成和身后,一路穿过花园,到了他的住处。
项成和回身关好门:“你先等下,随便做。”
说完,他转而走向书桌,弯腰拉开右下角那扇门。
门内还是门,或者更准确一点,里面是个小型保险箱。
项成和输了密码,又把指纹按上去。
“滴答”一声,保险柜开了,他拿起最外面的那个锦盒,而后关上门,走到衡忆对面坐下。
“这个是给你的。”项成和把锦盒推到她面前:“结婚礼物。”
光看他的珍惜程度,衡忆就能猜到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她把盒子退回去:“我不要。”
项成和:“拿着吧。”
锦盒在桌面上滑来滑去,升级成为一场拉锯战。
在这一点上,师徒二人同样固执。
“听话!”项成和急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就当时我出的嫁妆吧。”
他说这话时,眼神分外坚定,话里竟莫名出现了一丝哽咽。
衡忆执拗不过,只能拿起来,打开盖子。
一只玉镯静静地躺在里面,透着盈白色的光,不过上面有几处很明显的瑕疵,接环处镶了金,似乎是断裂后重新修补的。
对项成和现在的身价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
衡忆心中坦然了许多:“谢谢您。”
这话的意识就是她收下了。
项成和闻言“哈哈”一笑:“谢什么谢,又不是值钱的玩应儿。”
“这东西吧。”他解释道:“是我妈留给我的,她当年为数不多的陪嫁,说是让我留给媳妇,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再传给女儿或是儿媳妇,当个传家宝。”
“哪承想,我也没结婚。”
衡忆突然觉得手中的锦盒有些发烫。
项成和还在说着:“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女儿看咯,送点嫁妆不过分吧?其实我想把这座院子都送你来着,不过办手续太麻烦了......”
衡忆梗住,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她赶紧打断:“不用,您送了我也不收。”
“我估计也是。”项成和一脸了然:“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等我死了吧。”
衡忆一惊,立刻反驳道:“您这是说得什么话?”
“呸呸呸!”项成和抬手在面前扇了扇:“大好的日子,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嘛。”
衡忆:“......”
项成和换了话题:“行了,没别的事了,你快去看看祝小子吧,喝那么多酒,别吐我房子里。”
语气别扭得很。
衡忆听得出来他在关心祝贺,也没戳破,应了声“好”,便顺从地起身走了。
阴历四月二十,宜嫁娶,百无禁忌。
都说婚礼是办给女人的,大多数男人对婚礼都没有太多期待,到了祝贺这里却全然不同。
这场婚礼,祝贺准备了很久,或者说,从衡忆答应嫁给他那天开始,就在着手准备了。
婚礼场地定在欧洲某处私人海滩。
祝家包揽了宾客们的一切费用,还专门准备了包机,负责接送宾客。
外婆、衡念与小可可更是提前一周便到了。
在祝贺的安排下,开启了一段奇妙的欧洲之旅。
婚礼前夜,衡忆失眠了,靠在床头给祝贺发微信:【在干嘛?】
祝贺秒回:【当然是在想你。】
【你呢?】
“想你”这种话,衡忆是断然不可能像他这样丝滑地说出口的,正纠结着怎么回,祝贺的消息又来了。
【睡不着?】
衡忆:【嗯。】
祝贺:【我也是。】
衡忆:【为什么?】
祝贺:【刚才都说了,想你想的,[大哭]】
衡忆失笑,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现在委屈巴巴的表情。
祝贺还在抱怨:【我们已经整整26个小时零3分钟没有见面了。】
说起这个,源头得找外婆。
外婆坚守着老一辈的习俗,一口咬定新婚夫妻俩在结婚前三天不能见面,祝贺就这样在前天早上早饭后,被迫和衡忆分开了。
对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老婆腻歪在一起的祝贺来说,这三天属实太难熬。
衡忆无言以对,默默地打了个【嗯】。
与此同时,祝贺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我想去找你。】
这条消息甚至比那个【嗯】更先一步出现在对话栏里,看起来就像是衡忆默认了他的请求。
衡忆想解释,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一下,两下,三下......
那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但有种坚持不懈的感觉。
衡忆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
虽然整座度假酒店都在祝氏名下,但这几天来了很多参见婚礼的人,她都不认识。
防人之心不可无。
衡忆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人还在坚持。
她想了想,翻身下床,踩上拖鞋走到门边,试探地问了句:“谁啊?”
敲门声停了,下一秒,手机震了下。
她低头去看,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她和祝贺的聊天框,而此刻,最下面对了句话:
【开门。】
敲门声又在响了。
这次,衡忆很痛快地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看到祝贺正神色鬼祟地打量周围。
见门打开,他赶紧闪了进来。
衡忆把门关好,回头见看见他在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她忍不住笑道:“干嘛?像做贼一样。”
祝贺撇了撇嘴,看起来委屈极了:“可不就是在做贼。”
衡忆往前走了几步:“你怎么就过来了,被外婆抓到怎么办?”
外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