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期嘴唇颤抖着,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我身上不可能有魔气。”他急步靠近九天灵铃,却被九天灵铃弹开。
南宫颐道:“此事关系重大……”她下睨着底下那群鼓噪的弟子,“这里人多眼杂,为防备走漏消息,泽宁,我们还是在暗室中审问吧……”
楚无期大步往前一跨,急道:“南宫真人,何必——”这话被王民之打断了。
他指着楚无期道:“好啊!我就说你这人平日里与我不曾来往,怎么昨日请我喝酒,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我喝完酒回峰,睡了一觉后我徒弟就出事了!说,你是不是往我身上放了什么有魔气的东西,那东西在我睡着后就跑到我徒弟身上去了,让我徒弟惨死……”王民之越说,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想起平日里杨义温顺沉默,不禁悲从中来。
对于王民之无端的指责,楚无期眼中闪过慌乱,但面上还是冰冷,他大袖一挥,“荒谬!”末了,还觉得不够 ,加上一句,“无稽之谈,我与他有何愁怨!非要杀他,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弟子!”
王民之:“你……你……”他喉间的话语哽住,胸膛起伏,喘着大口粗气,王民之念着楚无期的话,“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电光火石之间,王民之脑海一个激灵,全身上下一个痉挛,抖动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因为你想要诬陷晏师兄!”
这话一出,南宫颐看着王民之的眼睛泛着寒意,而晏泽宁则清清浅浅地笑了。
门外的弟子一片哗然。
“王民之!”南宫颐拍着扶手而起,“正心殿上容不得你胡言乱语、妄加揣测,此等无根无据之语,你还是收回吧。”
“不,南宫真人。”王民之好好做了一个揖,“我这话说的真不是没有根据。”李原往他身后退了半步,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王民之往前大跨一步,抖了抖上半身说道:
“我看楚无期这厮是嫉妒晏师兄,他以前眼里就容不得晏师兄,现在晏师兄修为比他高,修养比他好,他就起了诬陷晏师兄的心思。”
王民之越说越顺嘴,话语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地从嘴里掉出,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聪颖过,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可以连在一起,思维没有一点点阻碍就滑过去了。
他指着楚无期的鼻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楚无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且慢慢捏紧了拳头。
“晏师兄还救过你,你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啪”的一声,王民之被打歪了鼻子,鼻血流了出来。王民之“唉哟”了一声,在殿上就要立即打回去,却被晏泽宁出声阻止。
“王师弟,还是先把话说完吧。”晏泽宁一开口,楚无期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低下头去,南宫颐悄声叹了一口气。
王民之鼻子冲楚无期“哼”了一声,继续道:
“我还说怎么嫌疑人就只有通明峰跟阙夜峰呢,这就摆明了要诬陷晏师兄,谁不知道我那个徒儿生前就只与阙夜峰的人有冲突,哼哼,这就是明摆着诬陷,瞧啊,一来就把晏师兄找来,楚无期目的不就达到了!”他大手一挥,忽得看到殿上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南宫颐,面色冰冷,王民之皱眉,拉着李原,大声道:
“李师兄,我难道说得不对吗?”
李原神色有股说不出来的意味,心里在告饶。
晏泽宁明白事情到这里就应该收场了。他安抚王民之,“王师弟,刑罚堂还要审问人,你看……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民之摸着脑袋,抬眼看着晏泽宁,然后连叠说好。
晏泽宁对南宫颐笑道:“南宫真人,你说得也有道理,此事确实干系重大,要去暗室里审问。”
晏泽宁微笑低头,看起来越发恭敬。
“不过……南宫真人与楚师弟关系匪浅,审问这件事,还是要刑罚堂的人来做。南宫真人你觉得怎么样。”
事到如今,南宫颐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说好。
晏泽宁冲着刘文举点头,刘文举知意,先对着楚无期说抱歉,然后请他进了暗室。
晏泽宁似是感叹:“只是希望这次能安生审完,不要出现其他茬子了。”
南宫颐面色一寒,知道晏泽宁是在点她。
李原见此,对着南宫颐道:“在下先去看看楚师弟。”
南宫颐心中七上八下的吊桶暂时落了地,她冲李原微微点了点头。
片刻后,晏泽宁让众人先出去。
离开之前,池榆又望了一眼远处无人问津的杨义尸体。
李原走在池榆旁边,忽得看见池榆脸上凝结的血,问道:
“池师侄,你这脸……”
“哦。”池榆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指腹还有红色,“刚才被南宫真人的灵力刮着了。伤势不严重,应该等一会就好了。”
李原听了,心里暗自叫了一声苦。
南宫真人为何要去招惹池师侄。
那可是晏师兄的……
直接去招惹晏师兄也比招惹池师侄好啊。
唉!
难怪晏师兄做局来得这般急险,他还道怪哉,原来由头起在这里。
走到殿外,众人都散了,只有袁雪玲还在纠缠陈雪蟠,拦住陈雪蟠不让走,喋喋不休。陈雪蟠被闹得烦了,问着:“你师兄死了你不觉得伤心吗?怎么还有空跟本少爷在这儿站着。”
“我自然是伤心的……”
陈雪蟠嘴角扯起弧度,眼中毫无笑意 ,“我看有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比你来得伤心,你就别说话了。”
……
池榆回到自己洞府,在蒲团上呆呆坐了一会儿,小红扑打着翅膀站到她头上,“小榆,小榆,我酿出了菊花酒哦,用你前些天给我的菊花哦,你要不要喝一点。”说着,小红就要吐出泡泡来。
“不用了。”池榆将小红从头上拿下来,抱着它说了一会儿话,小红不觉睡着了。
池榆抬眼往窗户望去,才发觉天色已晚。她将小红拿上床,自己洗漱一番也闭眼躺在床上,只不过翻来覆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