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晏泽宁怀中,她连忙起身检查自己,检查完毕后,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见晏泽宁还在睡觉,她便偷偷溜走了。
她告白都被拒绝了,再不走,留在这里等师尊醒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吗。
那多尴尬。
池榆回到自己洞府。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面呷茶,一面想着:既然告白失败了,就去……就去找陈雪蟠,送他生辰礼物吧。
等等。
池榆皱眉。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她为什么告白失败了就要去送陈雪蟠生辰礼物。
而且她为什么要送陈雪蟠礼物。
池榆脑海中的千丝万绕傀儡又咬了一下。
她脑袋空茫了片刻,继续想着:
要送陈雪蟠什么礼物好呢?
他以前要说过想要她的灵息,那她就把灵息排出来给一点给他就行了。
这样想着,池榆拿出储息瓶,打开识海,费了好大的功夫,渐渐排出了灵息。
排好灵息后,池榆拿着储息瓶到了陈雪蟠的洞府。
“陈雪蟠,开门啊。”
没有人理她。
“陈雪蟠,我给你带灵息来了。”
还是没有人理她。
“你不开门我走了啊!”
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缝,露出陈雪蟠的脸。
池榆笑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说着,她将储息瓶通过门缝递给了陈雪蟠,陈雪蟠接下,捂住鼻子,眯着眼睛道:
“我的生辰已经过了,你现在来,是什么心思。”
“你的生辰是昨天,我知道,我现在是亡羊补牢。”
陈雪蟠“哼”了一声,“嘭”地将门给关上了。
池榆无奈抿了一下唇,陈雪蟠这么对她,她已经习惯了。
陈雪蟠拿着储息瓶,在洞府中踱步,良久,他打开储息瓶,里面溢出狂暴的灵息。
他即刻盖上储息瓶,将这瓶子扔在桌上。
他还以为真是池榆的灵息,原来是晏泽宁的啊。
怪不得池榆那废物身上全是晏泽宁的味道,昨夜应该是神交了。
陈雪蟠垂眸,转念一想,既然千丝万绕傀儡的两个指令都池榆都已经做到了,那么今夜子时,这傀儡就该解了。
陈雪蟠不怀好意笑着。
傀儡若解,这废物若不肯亲近那伪君子,那伪君子又会是什么态度……
哎呀,可千万不要原形毕露。
……
子时。
池榆安然睡在床榻之上,她皮肉鼓起,从太阳穴一路鼓到小腿上,然后有东西跑了出来,飞到洞府上空。
这东西是一丸黑色小虫,面上油光蹭亮的,吱了两声,便消散在天地之间。
池榆意识渐渐清醒,睁开了双眼。
她觉得脑海中一片清明。
慢慢的,池榆眼睛越睁越大。
她猛得翻起身,结结实实给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你神经病啊!
你又不喜欢师尊。
你跟师尊告白做什么?
而且去引诱他干嘛?
池榆捂住额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她脑子灌水了吗?到底做的是什么事啊!
事情从她一年前主动去刑罚堂找师尊请教问题就不对了。
当时她摇他的臂膀,去阙夜洞主动换鞋,然后调笑他吃甜食,给人喂食,用脚尖踢人小腿。
然后还玩师尊的手,扑到他后背上,把头放在他的颈窝里,勾他的脖子。
池榆忍不住啧了两声。
跟师尊求饶时,还他搂腰,故意把脸埋到他怀中,而且还……越埋越深。
与师尊在书桌上时,故意点他的眉心,抻开他的眉头,笑倒在他的怀中。
吃饭时,让师尊吃她的剩饭,故意试探他的底线。
她炼气六阶那晚,她还说些引人遐思的话。
去找师尊看杨义尸体时,她还说些“你被我看光之类”的话,这是太越界不过的话了。
师尊让她选字时。
她不懂该如何选出好字,但她故意选了相思与倾君两个字,想看看他冷淡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脚上湿黏难受,她随便用什么东西就可以擦,反而故意踩在师尊脚上,反复磨蹭师尊的鞋子擦。
还用周叶叶调笑师尊。
还有那些极亲密的动作了。
更别说故意让师尊张开嘴,一点点逗弄他,将手伸进他嘴里,看他心烦意乱。
她如今以上帝视角看来,这里做的每一次件事,都不是徒弟该对师尊做的事。就算她与师尊因为一年的磨难,两人比平常师徒更加亲近,这些事情,做得也算是太超过了。
现在看来,她的确是在引诱师尊。
她是明白这些小动作是带有暧昧性的,她本可以不那么做,但做与不做,她的灵魂与肉/身在那片刻之间,明明分成了两个方向,有两个答案,然而转瞬就站到同一个方向去了,只有一个答案,这答案在灵魂里一定垂音,做。思想与她的肉身便都一起滑过去了,她只觉得这些事情做的无比丝滑,无比顺心,无比的理所当然。
当时的她,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但她又能确定的是,她不是鬼上身,这些事情是她自己做的,她心甘情愿做的,在引诱的同时,她内心有着诡秘的快乐。
赏花会后,她不满足于这些隐秘的快乐。
想正大光明告白。
是什么驱使着她想要去告白。
真的是因为吃醋吗?
但她现在也不怎么吃醋了。
为什么她的想法一夜之间就变了?
现在……不幸中的万幸,正直的师尊不被她的小伎俩引诱,拒绝了她的告白。
太好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