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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意(1 / 2)

池榆瘫坐在地上,喘匀了气,勉强站起身来,走到被她打得面目残缺的少年身边。

少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脸肿得高高的,狭长的眼睛被肿起来的血肉挤成了一条缝。池榆一脚狠狠踹到少年的腹部,少年阴沉着脸盯着池榆。

池榆呵了一声,“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就这还搞欺负人那一套。”

“我警告你,如果再过来找我麻烦,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池榆狠狠又踹了少年一脚,一撅一拐回自己洞府去了。两个管事也跟着池榆走了。

少年支起半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剑,看着剑上的血,他指腹一抹,眼神流转,最后阴冷地笑了。

晚间,池榆坐在梳妆台铜镜前,轻轻给自己青肿的脸搽药,眨眼间,铜镜里面就多了一个身影。池榆被唬了一跳,转过身去,看见晏泽宁站在她身后。

池榆提起的心才落在肚子里,仰头问道:“师尊,你怎么来了。”晏泽宁没有回答池榆的话,他挪开池榆脸上的手,极小心用指尖碰了一下池榆脸上的淤血,“怎么一天没见,就成这个样子了,身上可还有伤。”

池榆摇摇头,晏泽宁继续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又何必出手……”

池榆垂下眼帘,“那师尊的意思是我做错了。我被欺负成那个样子,都不能还手吗?”

晏泽宁拿起药瓶,弯下身子替池榆搽药,“师尊不是那个意思。”他叹息道,“宸宁,师尊只是觉得你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池榆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晏泽宁是在叫她,然后直直看着晏泽宁的眼睛,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晏泽宁把药瓶放在梳妆台上,捧着池榆的脸道:“你又不能全身而退,何必正面与他起冲突,回来告诉我就好了。”

“是他非要正面与我起冲突。他还杀了那么多人,我就看着吗?而且……最后是我赢了。”池榆把头偏在一边。

“宸宁。”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些人都与你无关……”左右不过是仆人而已,“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池榆一言不发。

晏泽宁叹道:“跟师尊闹脾气吗?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师尊明日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池榆站起身来,背着晏泽宁,“我没有闹脾气,师尊,我只是很生气,他为什么可以对跟在他身边的人说杀就杀?就只是为了挑衅我。”

晏泽宁紧跟着池榆,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池榆,那些仆役已签了卖身契,自然是随意打杀的,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他抚摸着池榆垂下来的发丝。

池榆转过头,凝神看着晏泽宁的眼睛,嘴唇翕动,良久,她叹道:“算了。”晏泽宁看不懂池榆的眼神,心里罕见的有些慌,便哄着池榆,“怎么就算了,跟师尊说说。”

池榆神情严肃,抿着唇低落说着:“师尊,我想休息了。”

“你说了,师尊跟你保证,一定会依你的,好吗。”晏泽宁语气放得越发轻缓,手上却强硬把池榆的身体颁正,让池榆的脸对着他。

池榆皱眉,“师尊,我很累了,我得睡觉了。”

晏泽宁垂下眼眸,捏紧池榆的肩膀,“为什么不说呢?”

池榆不耐扭动肩膀,“师尊,你捏痛我了。我明天还有事,你能不能先离开。”晏泽宁放缓力道,“明天我会让你师弟来天一阁的,你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所以……”

池榆不理会晏泽宁的话,自顾自地准备离开洞府,晏泽宁拉住了她,语气低沉,“去哪儿?”

池榆斜看着他,“找地方睡觉。”

晏泽宁手指微动,说道:“你不用离开,我走。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

晏泽宁心烦意乱回到阙夜洞,修炼一会儿不得其法,便停下了。

他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洞府,第一次觉得太安静了。

池榆她……已经离开阙夜洞七十八天了,他心想。

……

池榆到天一阁时,她名义上的师弟已经到了许久了。池榆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仍是肿得高高的,见她来了,挑眉做了一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阴冷。

池榆别过头,不再理会他。

“池榆,这是你的师弟,陈雪蟠。”不知何时,晏泽宁也到了天一阁,“这是你的师姐,池榆。”晏泽宁淡淡说道。陈雪蟠立刻揖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师尊,徒儿在门中听过您的威名,听说您在斗灵大会上力压群雄,惊夜剑法技惊四座……”

晏泽宁听着陈雪蟠的话,“师尊”这两个字除了池榆喊出来,其他人叫这两个字,他有些许不适。任着陈雪蟠说了许久的话,待到结束时,晏泽宁淡淡对他道:

“雪蟠,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是什么事。”

池榆抬眼望着晏泽宁,陈雪蟠斜瞟了一眼池榆,他拱手道:“可是昨日我与师姐打闹的事。”

晏泽宁说:“你是不是对本尊有什么不满。”

陈雪蟠听了,敛声屏气,“师尊,这是哪里的话,徒儿从未有过不满,是有人胡说传到师尊耳朵里了吗?”

晏泽宁笑了,“又何必有人胡说,你昨天自己不就说出来了吗,你想要当大师兄,还持剑威胁你师姐。你师姐是我亲收的入室大弟子,你威胁她,想要她让出师姐之位,就是质疑我的决定,不满意我,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陈雪蟠低头,拱手道:“容徒儿回禀,徒儿入一剑门来,听得师尊赫赫威名,只是一剑门内对师姐有颇多言辞,徒儿一时不辨是非,鬼迷心窍,为了让师尊这一脉不沦为笑料,起了维护之心,才出此下策。”

说着,他立即跪下,“徒儿是万万不可能对师尊有不满之意的,对师姐说的话、做的事,只是玩闹,起了好胜之心,一时没有个度,做事没想过后果,才犯下的错误。”

“请师尊原谅我这一次。”说完,他立刻磕了三个头。

池榆见了,心想这小子还挺能屈能伸的,是个欺软怕硬的典型。

晏泽宁说道:“那罚你去管事那里领二十鞭,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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