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杀了晏家支脉,来到晏家主家后,发现宅子里空无一人,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搬空。
他看着空荡荡的晏家祠堂,冷哼一声:
“逃命时倒也没忘记祖宗,还知道带着牌位。”
他来到停春阁,里面黑压压倒着无数娇童艳婢,都没了呼吸,有些赤/裸,有些下/体有交欢的痕迹。
在逃命时,这些被晏家认为没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抛弃了,泄完玉还后杀了他们。
晏泽宁冷眼看着这一切。
晏家靠淫/秽起家,大祸临头之时,起家的东西却被留了下来,被菟丝子吸干养料后的大树,可不就得被抛弃吗。
他忽得想到了池榆埋尸轻怜时与他讲的话,心里难得一软,击碎了停春阁的柱子。
停春阁轰然倒塌。
这垒起的残垣。
便当作这些人的坟墓吧。
晏泽宁眸子暗沉。
很快,他心思转到了别处。
晏家主家那些人,到底去哪里了。
是谁在背后提醒他们。
晏泽宁沉思一阵,笑出声来,与他有斗争又有能力知道他在做什么的,只有掌门一脉的人了。
境界已经越来越不稳了,他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耗。
掌门一脉里最关键的三个人。
闻熠、南宫颐、楚无期。
闻熠他没有办法动,楚无期重量不够,只有南宫颐,地位合适,修为也才到元婴初期。
他可以有很多手段让南宫颐落到他手里,但这些,都需要时间,而时间,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就让那些人去围捕南宫颐吧,给了他们那么多好处,也是时候体现自己的价值了。
……
“晏堂主是说,有魔族间谍在扮演一剑门高层,你想让我们去围猎那个魔族间谍?晏堂主,不是我不想出力,实在是需要证据。”
“这种事情,容不得儿戏。”
“证据啊……”晏泽宁面容悲戚,“我当时大力整顿一剑门,杀了许多魔族间谍,被这些魔族间谍怀恨在心。”
“我家族所有人,已经被她捏在手里。”
“晏家支脉,已经被他们屠戮一空。晏家主家,也被他们烧杀抢掠,毁得不成人样,我父亲,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丰城一战,你们就不感到奇怪吗?为什么那些魔族知道我们的布兵排阵,高层有魔族间谍,我不相信没有人怀疑过……”
“如今那人已经露出了马脚,若你们感念一剑门恩德,就不该在此犹犹豫豫。立功的时候到了,抓住那个间谍,肃清一剑门,你们会因此受益,你们的徒子徒孙,也会因此受益。”
“敢问晏堂主,那个魔族间谍是谁?”
晏泽宁转头,一剑劈死问话之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他道:“魔族间谍是谁,只能等你们围杀的时候才知道,现在问,莫不是有通风报信的念头,该死!”
他又轻轻一笑,“莫怪我严苛,我只是为大家的生命负责!”
……
夜黑风高时。
南宫颐刚从楚无期那里回来。
楚无期如今想试着再次冲击元婴,她这个当娘的,当然要竭尽所能支持他。
她将自己的防御法器给了楚无期,希望这法器能助楚无期捱过一击天雷。
仙侍们抬着仙撵朝着普济峰驶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仙侍们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坠落在地。
南宫颐一惊,御剑而立,叫道:“何方宵小,敢在一剑门放肆。”说这话的同时,她朝闻熠发了灵信,岂料灵信一出,没有片刻,就被弹回来了。
南宫颐心中一沉。
有禁制。
来者不善,她今日必有一番苦战。
……
想当日,他如何意气风发,那么多金丹真人对他俯首帖耳,他晏泽宁,也不过是他呼来喝去的一个东西而已。
楚无期在冲击元婴,心中魔念四起。
一个小家族出来的人,就该乖乖待在他的位置上,不要以为有恩于他,就对他登鼻子上脸!
“若不是晏师兄护着楚师兄,楚师兄当日金丹就毁了。”
“楚师兄有时候,也太不近人情了,不像晏师兄。”
“晏师兄都元婴了,可楚师兄才金丹,明明是楚师兄资质好些,天材地宝也用得多些……怎么……”
“还不是楚师兄不努力,我听说晏师兄筑基的时候,日日夜夜在魔族的地盘上与魔族厮杀,不像楚师兄,安享太平!”
哈哈哈。
他楚无期何须像那个泥腿子,为那一点功劳就去搏命,他要什么有什么。
他样样都比那个泥腿子强。
楚无期脑子里闪过他仓惶从丰城逃出的那一幕。
“楚师兄、楚师叔,帮帮我!”一剑门的弟子在身后凄厉喊着。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
“晏师兄。”
“晏师叔!”
“筑基的在我身后,金丹与我并肩,围成一道墙,保护他们!”
是晏泽宁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看。
在铺天的嘶喊下,满天的血光里,他的身子竟然在发抖。
他算什么!他算什么!他楚无期算什么!什么都输了。
悯儿说:
“不是我不想嫁你,可是,周家不同意。晏泽宁才是他们的选择,毕竟……你只是金丹。”
……
南宫颐看着倒在她脚边的尸体,冷笑一声,“就这些金丹筑基的杂鱼,也敢来围杀我南宫颐,有些人,也太小看我了。”
这里这么大动静,这么久都没人来,已经让南宫颐明白,这场围杀,是一剑门的人搞得鬼。
晏泽宁立在空中,冷冷看着。
他到底还是小瞧南宫颐了,这么多人,还不能活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