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衡川带气的话,路邈就知道这事成交了。
她抬起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你先让公主府外面那些人回去,我得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就来约你。”
得了便宜还卖乖,路邈顺着杆子往上爬,不仅将自己对前男友的付出当做一个东西去交易,还趁热打铁冲着顾衡川心神不宁的时候解除公主府外面的看守。
顾衡川也没有呵斥她的不要脸:“我送你回去,没有人会拦你。”
这点子要求路邈还是可以接受的,就是刷顾衡川的脸进公主府嘛,做大事者要能伸能屈。
“行叭!”
突然,路邈的手被他抓过去塞了一个杯盏。
“那就以此为证。”
路邈傻傻地捧着杯盏感受到顾衡川拿着另一个杯子与她碰杯,他也没有开口逼她喝下,自己就拿着茶盏一饮而尽,一杯热浓茶活生生让他喝出了一醉方休的意味。
他盯着手里的白玉茶盏,再看看路邈整个人戒备的姿势,似笑非笑,话语里蕴含着危险的气息:“怎么,邈邈连孤的一盏茶都不敢喝了吗?”
敢还是敢的,路邈一下子被口中的甜味打了个激灵,正是她说过的戒掉的樱桃蜜酿。
她就知道,顾衡川这个人小心眼。
顾衡川脸色铁青地让人准备一顶轿撵直接将路邈从承悟阁门口抬到皇宫门口,再上的马车,全程不需要那个奴隶出一分力。
而路邈有求于他,也就捏着鼻子忍着他挤进马车里来一起坐了。
也安抚了下羌,让他跟着马夫一起坐,有事情好第一时间进来。
一日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饶是有浮玄的药物压制,路邈的头疾也隐隐发作了。
她直接靠在另外一边离顾衡川隔开点距离,合上眼入睡了。
实际,她是在掩饰自己头疾发作的不耐。
顾衡川端坐在一侧,眼神一直盯着手里的痕迹看,察觉到路邈毫无防备的休憩他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的一盏烛灯照在这个他晦暗的眼神里,有挣扎,有不解,却没有一丝后悔。
他的邈邈性格冲动,一时意气下说的气话做不得数,待大业成她会明白只有孤才能让她一直保持这么肆无忌惮的性格。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似是要把这世间最热烈的华光收入眼底,将温暖永存。
马车畅通无阻地来到公主府门口,如顾衡川所承诺那般,门口的守卫对路邈一行人不敢阻拦,就算是领头有些话想说,也在顾衡川冰冷的眼神威慑下默不作声。
顾衡川转身伸手扶路邈下车,却与另一个人撞在一起。
两人相视无言,立马相看两厌瞥开眼。
路邈看不见这两个男人的互相较劲,她伸出一只手立刻就被两只手,吓得她立刻甩开。
什么东西,她的手难道是什么烤肉吗,怎么跟狗一样都咬上来。
干脆谁都不要,她直接一屁股坐在马车上的木板,双脚一使劲就稳稳站落在地上。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路邈带着奴隶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顾衡川停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她一踏进大门,等着羌将门关上后,立刻破功:“快,我要回房准备东西!”
他闻言一愣,不做他语,来到她身边立刻抱起她飞奔起来。
公主府以往就算是夜里都会有下人在四处蹲守,有守卫在巡逻,保证主子们能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处处都有人使唤,还是难得出现这样冷冷清清的情形。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发生的惊变,就人去楼空,大雨打落下的落叶都无人扫,任它随风卷起飞到路邈的脸上。
她挠了挠脸,将湿哒哒的落叶拿下,放在鼻尖上闻了闻。
雨水的潮气,泥土的腥气,还有——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什么,快的让她捉不住那缕头绪。
一时之间抓不到那个关键点让她无比烦躁,头疾又在犯,忍不住转动了下脑袋碰到了男人的胸口。
那凸起的一点让路邈一时间怔住了。
绝对不是因为蹭到了胸肌,而是,他衣襟处藏着的那颗圆滚滚的珠子,坚硬地抵在了路邈的脸颊上。
“停下!”
羌立刻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她。
路邈攀着羌宽厚的肩膀摸到他的领口处,伸手探进去。
他不大白皙的脸上顿时爆红,随着路邈的动作越发往下,身子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等到了路邈摸到了自己要的东西这才咬咬牙止住了那股冲劲。
路邈手里握着那颗圆滚滚的东珠,它上面还残余着男人滚烫的热度,热意从手心传到她脸上。
她甩了甩脑袋,甩掉少儿不宜的东西,认认真真思考起这个东珠的来历。
东珠,东域,长公主和,先帝?
“去娘的书房!”
“好!”
羌的体力惊人,抱着路邈快速穿梭在府邸之中,抱着一个人负重奔跑也不见他流几滴汗,喘个大气。
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他就带着路邈来到了长公主的书房前。
“主人,书房,乱的。”
路邈心下了然,定是宫里的人来搜查过了。
“你看看房间里正中央墙上挂着的那副山河图还在不在。”
“在。”
“带我过去。”
“好。”
羌迈过地面散落一地的书册桌椅,来到山河图前。
此时,风歇雨停,月亮也悄悄漏出一点光亮。
他借着一点微光仔细地打量着路邈所说的那副山河图。
在他看来,这表面上是个简简单单的山河海汇标注图,但实际上有什么含义估计只有长公主最亲近的女儿才知道了。
“怎么样?”
“奴,看不懂。”
“唉,那我自己来。”她推了推拦在腰间的大手,跳下来在墙面上摸索。
一时间怀里没了那具温热的躯体有些不适应,羌茫然地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