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路邈可算是大发慈悲原谅顾衡川了,她目不转睛打量着两指间捻的莲瓣好奇地问:“这真有你说得这么神奇?”
顾衡川坐在椅子里拥着她,像是怕极了她掉下去,大手强势地搂着路邈的腰,掌心的灼热烫的那块肉有点发麻。
他听见她满不相信的语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浮现点点笑意,打趣道:“不如你现在尝尝看有没有效果。”
路邈听着像在取笑她,眼神一瞪,没好气给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道:“我还没重伤不愈呢!”
他一听这诅咒自己的话,手上加重力气,呵斥道:“胡说,又不是将死之人才配用,常人吃了能延年益寿。”
“我这么年轻吃了延不延寿鬼知道。”路邈眼眸子滴溜溜地一转,显然觉得这是诓人的。
他不知想到什么心情颇好,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迷人笑意:“说不定你吃下,能从北炎第一美人变成四国第一美人了。”
可惜小霸王脑回路不同于常人,随意将莲瓣扔进盒子里,一双小手勒着顾衡川的脖子摇晃:“你是觉得我不好看是不是,好啊你这个狼子野心,拿这花瓣哄我吃就是来满足你的欲望的。”
天啊,顾衡川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又踩到她哪个雷点了,只准她自己胡说不准他人开玩笑了是不是,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又是一堆输出攻向他。
这路邈一想到长相上,突然想起那王芙语与她截然相反的容貌气质,气焰猛地高涨,眸子里满是怒意,质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王芙语那长相的,难怪初见时你就没给我好脸色,我这么大美人追着你都跟木头棒子似的,那王芙语一摔你就巴巴地上赶着抱了——唔放开我。”
顾衡川不能放任她再这么胡说下去了,本来无根无据的事情被她一顿扭曲成条条是道,也不知她平日里上课学了什么,更加伶牙俐齿,难以捉摸。
摸到桌上果盘里的一颗樱桃就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输出。
怕她侧坐着不舒服,特地双手捏着细腰一提,正面对着他,像个瘫软的狸奴陷进主人的怀里嚼着吃果子。
顾衡川气道:“不喜欢你怎么还任由你在我这上房揭瓦。”
她明眸中盈盈水润,瞪向顾衡川都带一丝娇意:“勉强信了。”
“哦?这么勉强?”
“信了信了。”
“信什么?”
“信你喜欢我这样的。”
贵气俊美的脸上难得浮上熏人绯红,闻言贴上少女的额头,也不嫌弃红额宝膈人低语道:“你才知道啊。”
看了看少女明艳的容颜,又道:“邈邈,世俗对女子颇为苛刻,孤知道你不在意世人的看法,但是孤不能忍受他们无的放矢的流言,今后你成了孤的太子妃,他们会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当做攻歼你的话柄,去伤害你、你的朋友甚至是家人。”
“孤不会让你改,那就让孤帮你做。”
这话路邈是听懂了的:“所以今天你去抱王芙语就是给我擦屁股的?”
“嗯,算是吧。”顾衡川听多了也不去纠正路邈奇奇怪怪的措辞了,能听懂就行了。
“王家一直都是孤的追随者,王家嫡子小时候就当了孤的伴读,奉武山求学时也是他跟方昱陪在身边,奉武山向来有让学子去战场上磨炼的习惯,而孤作为北炎太子更是当仁不让。”
“在一次生死关头之际,是王家嫡子以身为盾挡下浊兽的围攻救下了孤,孤将多年来在奉武山积累的奖励向山主换成了这一瓣冰莲。”似是说到不忍之处,顾衡川整个人都变得沉重悲伤。
“可惜,他没有等到这一瓣冰莲就离开了,临终前他请求孤照拂他的嫡妹,孤同意了。”
“所以,你才会对那王芙语不一般。”路邈看见他难得流露出的伤神之意,心疼的主动抱了抱他,像平时长公主对她那样,照猫画虎给顾衡川顺着那乌黑光滑的头发。
顾衡川再悲伤的心情也被路邈这个半吊子的顺毛手法顺没了,哪有人这么打理头发的,可能摸着摸着手感太好,她居然来回揉搓,这长发又不像狸奴般的毛发,有几缕头发都有打结的趋势了。
他将路邈的手拿下来放在嘴边亲了亲,不动声色地将头发解救了出来。
路邈也没有发现这人的心情早就恢复过来了,内心纠结了一番才道:“那我以后对那王芙语温柔点,尽量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听言忍不住发笑,沉稳矜傲的太子形象一去不复返,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笑的胸腔震动。
还恶意地晃了晃坐着的路邈,笑道:“那真是感谢太子妃殿下的宽容大度了。”
这难得决心自我控制脾气的小霸王被这一吹,心神飘飘然如乘虚御风,下巴扬起越发自得:“邈邈我啊,可是吃大亏了!”
两人相视而笑,嬉笑间又闹做一团,你我不分,热意席卷。
这可苦了奉命守在门口的冬露,等了好久也不见俩人出来,只能望着午时的烈日渐渐西斜想到:暂时用不着那人了。
且不提这两人是如何如胶似漆,在顾衡川发现了路邈手上的伤痕后,心疼地要让路邈给他几巴掌谢罪,可路邈手伤还在打不成,又颇不要脸地将俊脸凑过来要让路邈扯。
路邈才不理这初见时冷漠矜傲,如今变得没皮没脸的人,她自个儿的嘴还又肿又疼呢,只好用力顶了顶顾衡川光洁的额头,让上边留下了一个额饰印子才作罢。
这午憩时间已快过去,早早地起身出发来猎场的路邈得不到充分的休息,又开始头晕烦躁,
这下试图控制脾气的路邈不得不赶走了顾衡川,免得让他受无妄之气。
顾衡川看她一脸倦色也只好答应不闹她,看着她将那莲瓣交给侍女妥善收置了这才离开。
待到晚上猎场举行篝火晚宴时,路邈才随着长公主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今夜的她不似白日里的骄阳似火,反而朦胧迷惑。这一迷人风采不仅晃了众人眼,还惑了黑暗中掩藏的那颗心。
她换下了骑马装,着一身绯红笼袖纱衣,香囊玉挂,珍珠束腰,与脸上的一副金丝珍珠面帘相衬,遮住了引人遐想的檀口。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