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有预料到自己命运的早做了打算，对食聊作慰籍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无可厚非。
姜晚秋并非是把这事私下咽了，而是深思熟虑后同素日里交好的李嬷嬷商量了此事，得知那人便是贤妃宫里头的人，而他最是得贤妃宫里掌事太监最为疼爱的徒弟。
她们原本打算暂且按下此事不表，找个由头多安排点护卫就罢，后面再细细商榷。可是那人约莫是当夜被戳穿恼羞成怒，后一天她们房中就多了那些银饰。
监守自盗，一目了然。姜晚秋回房便看到压在桃云枕头下的物件，自己拿过来认下了栽赃。而暮雨对此一概不知情。
若事实东窗事发，两位姑娘是如何都甩不开风言风语。再说，要是闹得人尽皆知，她们本身也就于薰羽阁再无分毫价值，自证清白又何其困难。
相依为命就已经如此不易……好痛。
陈嬷嬷下手没有轻重，这次是真的差点要了姜晚秋半条小命，桃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裂开的皮肉，心中牵连着疼得不行。这些药还都是阁中的姐妹各自集了过来，凑出来的。还因每日的练习抽不开身，只有暮雨被允了照顾姜晚秋已经是李嬷嬷废了很大气力争取来的。
姜晚秋苦涩地扯出一个笑脸，不忘安慰小姑娘，竟然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再说嘛，为了活命，也不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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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姜晚秋的这场报复来势汹汹。
陈嬷嬷先是禁了她在薰羽阁的身份，没了乐姬的荫蔽她同宫女一般是宫中最普通不过的婢子，吃食也一概禁止截断，都是靠着姐妹们接济才得以在五天的高烧中活命。
不过第六天就被提溜出薰羽阁，派到了浣衣局去了。
浣衣局的活最是笨重粗糙，整个皇宫少说也有七八千人的起居要安顿，而衣物的换洗更是不得有一日停摆。
最难堪最劣等的自然就是她们这些为奴为婢者的衣物，又脏又重。大病还未愈的姜晚秋别说完整完成工序了，衣物的搓洗于她而言也相当困难。
婴绵病榻中弱柳扶风的姑娘压根吃不起这样的苦差。
她是受了薰羽阁的贬斥才到浣衣局来的，这里的人自然也懂得揣摩上意知道怎么折磨她。每每都予她光是渣子她都拎不动的衣物，最后好再折磨羞辱她一番。
故而姜晚秋已有五六日没有四更天前入睡了了。
嗯，晴空万里无云，微风习习，真是有事没事挑人毛病的好时候。
宫里头仗势欺人的事情不在少处，本来大家都是草芥出身，还偏偏喜欢依靠着一点稀薄的位势互相倾轧，以期满足自己的互相攀比的邪念。而在这一行，眼前的小太监而更是个中翘楚。
他见姜晚秋见不能抗，手不能提，给她的事都是别人不要的活，只要折磨她痛苦就可。
再日日趾高气昂地拿着毛都快掉干净了的鸡毛掸子去抽她的手：“让你不好好干活！”
姑娘家求生最金贵的手要是弄坏了，她连琴都没处弹。
今日姜晚秋的工作，是把整个长街都扫一遍。
秋日原本就多落叶，这道路又最是红杏出墙，春天看着应景姹紫嫣红煞是好看。而秋日里就最是恼人，日日时时清扫不得有误。
姜晚秋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艰难地扶住墙。
她本就孱弱，近几日更别提休息，日日都是被架烤的命。
于是她听见背后有人扬声高喊：“许久不见——”
“这么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