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盆里堆满金银衣纸。
等到程千渡和程云谏拜完祖先回家,他再点燃金银衣纸,让两兄弟跨过去,阴灵就不会随祭祖的活人进入内宅。
他看到明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欣欣,你不是想知道云谏小时候的事吗,他们小时候的相册在这儿,你过来看看。”
明欣坐到他旁边,老人摊开的膝盖上有一本极厚的相册。
他一张张翻过去,指着照片和明欣讲过去的事。陈叔在程家当了多年的管家,早已成为程家的一部分。
相册是他拍的,程家兄弟的爸爸出镜很少,两兄弟出镜很多。不少照片记录他们兄弟的互动。
明欣指着其中一组照片问,“这是谁的生日?”
陈叔顺着她的手指看,那是一组生日照,照片里只有两个人,程云谏和程千渡。
从上到下,照片中的两个人坐在点燃蜡烛的生日蛋糕后一点点变大,从孩童长成少年、长成青年。
陈叔眼角牵起一条条皱纹,欣慰道,“是千渡的生日。”
“老爷只过阳历生日,千渡每年阴历生日都是和云谏一起过的。”
他给明欣看其中一张,“这年云谏才六岁,踩着板凳给他哥哥下了一碗长寿面,千渡吃完才告诉他,没放盐。”
明欣盯着照片里的程千渡看了几秒,少年的脸和她所见的程千渡AI脸没什么两样,不知是不是陈叔摄影手法的问题,她硬生生看出几分高兴。
没放盐的清水挂面,约等于白开水加面条,程千渡居然吃完了。明欣赞道,“伟大的兄弟情。”
“外面很多人说千渡和云谏是假兄弟,”陈叔说,“但我知道,他们是最亲的亲兄弟了,他们的感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所以云谏才会把股份全给他哥,他是怕千渡管不住底下的人。”
明欣问:“他们俩感情一直这么好吗?福——程云谏没有叛逆的时候?”
陈叔说起了兴,老人肚子里多的是说不完的往事,他招呼人给明欣上了一杯茶。
“有啊,云谏初中的时候可叛逆了,还学人染了一头黄头发,跟电视里的小人似的……”
程云谏从山下下来,混了一身土和草。他和程千渡一回来就被陈叔打包送进房里洗澡。
老宅能穿的衣服不多,洗完澡,程云谏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大大咧咧地从卧室自带的浴室里走出来。
一个背影靠坐在书桌上,拿了一本书在看。从书架上的空缺来看,这是一个当着他的面偷他书的小偷。
小偷抬头,上下一扫,客观点评,“腹肌不错,胸肌也还可以。”
程云谏瞪大眼睛,一把扯住浴巾从胸口遮到大腿。
他十分良家妇男地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明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结婚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他用手捂住胸口和大腿,扭曲如一只爬行的毛毛虫,“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们还什么都没发生呢!”
明欣凑上前,程云谏下意识后退,背抵在墙上。
她歪过头,“我的探险结束了。”
程云谏巴巴道,“哦,所以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高中学完散打以后去找打过你的小混混们报仇。”明欣说。
程云谏浑身一震。
明欣偏要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你把人在当初他们揍你的地方套麻袋揍了一顿,还带上了你在散打馆认识的朋友方便群殴。”
程云谏瞳孔地震,“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明欣无视他的求饶,“事情暴露后,学校要请你的家长来学校。你不敢告诉你爸,也不想找程千渡,就花五百块去校外找了一个大学生冒充你哥。”
程云谏呜咽:“可以了,别再说了。”
明欣更靠向他,“后来这件事被拆穿,你哥在老师办公室里见到了冒充自己的替身,他还把人家招进了公司。”
她无感情地道,“替身大学生现在还在你哥手下做事。”
程云谏硕大一只扑进被子里,像一只羞愤欲死的熊蜂。
明欣平平添上一句,“小小年纪,还学人找替身呢。”
被褥隆起一坨球形的小山,小山不住颤抖,“放过我吧,姐姐,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