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看着面前的针线,简直是无从下手。她有些头疼的看着青黛:“这怎么跟画画不一样啊,青黛,要不然你帮我绣吧。”
要是搁平时,都不用沈慕言说,青黛肯定就把这个接过去了。毕竟沈慕言从小就没碰过这种东西,现在让她在荷包上绣两只鸳鸯,简直比登天还难。
“公主,我绣的太好了,盛大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你亲自绣的。只要公主您绣了,不管绣成什么样,您的心意在里面,盛大人肯定会开心的。”青黛哄道。
青黛还另外拿了一个荷包,一点一点的教沈慕言:“公主你看,起针的时候要这样,然后在这样。”
沈慕言看着青黛的姿势,笨拙的模仿着,一个不留神就被针扎到了手指。
“啊,好痛。”沈慕言捂着手指头。
青黛有些心疼,但还是说道:“公主,初学都是这样,慢慢就好了,学针线活儿的时候,就不能害怕被针扎,公主,你还是很有天赋的,都绣得这么,”
青黛拿起来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针线实在是不敢恭维,只能说道:“都绣了这么多了。”
沈慕言将信将疑地看着青黛:“我真的有天赋吗?”
青黛不想打击沈慕言的自信心,只能说道:“当然了,我当时学针线活的时候,穿针都穿不进去呢。公主您真的是做什么都有天赋。”
这么拙劣的演技,钟毓都看不下去,偏偏沈慕言还真的信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荷包,很骄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我有天赋,父皇说了,我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小公主,这世界上就什么能够难得到我的。”
钟毓看着沈慕言现在的干劲儿,感觉青黛刚刚的做法还真是对的。
沈慕言现在一有闲下来的时间就在绣荷包,但是做工极其缓慢,她挑选的还是鸳鸯中最简单的样式,即便是这样她也绣了五天。
在绣荷包的过程中,沈慕言并不觉得有多难看,反而觉得自己绣的简直精致极了,直到绣完整个荷包,成品出来之后,她才发觉自己绣的有多难看。
针脚一点都不严密,歪歪扭扭的,绣的鸳鸯简直像个鸭子,还是死鸭子。
毫不意外,看见成品的沈慕言又开始生气了,钟毓有时候就在想,沈慕言这么小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
青黛拿着荷包,忍不住地赞叹:“公主,您这个荷包绣的也太好看了,随性中带着一丝精致,精致中还有着鸳鸯的活力。简直像画一样,不对,这鸳鸯简直要活过来了。”
“真的吗?”沈慕言明明知道青黛是在哄她,还是问了问。
青黛使劲点着头:“公主,当然是真的了。你是真的有刺绣的天赋啊。”
沈慕言唯一的长处就是好哄,她的心肠硬不起来,气性也是来得快走的也快。这么多年,他们总说沈慕言脾气差,难缠的很。
但是这几个皇子公主都不把宫人的命当命,说打就打,唯独是沈慕言不怎么体罚宫人,最多就是嘴上说两句。
被青黛这么一哄,沈慕言心情都好了很多,她最擅长的一件事就是放过自己,不管做得好还是做得不好,总归是做出来了,既然青黛都说好看了,那沈慕言就信了。
“那你派人告诉盛大人一声,下朝的时候等我一会,我有东西给他。”沈慕言说道。
盛展川这几天也的确没带荷包,他不是在等着沈慕言的荷包,只是他听别人口中的沈慕言实在太过可怕,生怕他不听沈慕言的话,惹怒了沈慕言。
现在盛展川知道一会沈慕言来给他送荷包,心中颇有些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就在他等着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展川,你傻站在这干什么呢?一会去吃酒啊。”
盛展川摆了摆手:“不去了,日日吃酒你也不嫌累,看来真的是要让伯父伯母给你找个妻子管住你。”
谢闻行不在意的哼了一声:“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武将,待在长安的时间有限,我可不得抓住在长安的时候好好玩玩,至于娶妻,你不还没成家,还好意思说我?”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沈慕言走了过来,她一看见谢闻行的装扮就知道是个武将,脸上一下就浮现出嫌弃的表情。
盛展川和谢闻行双双说道:“微臣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行了,快起来吧。”
钟毓一直跟在沈慕言跟前,这次她却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她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跟他在沈慕言身上察觉到的感觉是一样的。
怪不得她总感觉盛展川有些不对劲,就是当时她在盛展川身上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不过这种感觉怎么会突然感受到。
她盯着两个人看了看,突然发现谢闻行眼睛的正下方有一颗红痣,钟毓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之前认错人了。
沈慕言拿出了绣好的荷包:“这是给你的。”
她的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钟毓制止:“公主,我认错人了,你的命定之人是盛展川旁边的人,他身上有我之前感受到的感觉,而且他眼下也有痣。”
盛展川和谢闻行视角来看,沈慕言话音落下之后,没有了多余的动作,头还微微侧了侧,不知道为什么脸上还突然出现了类似生气和疑惑的表情。
钟毓对上了沈慕言疑惑的眼神:“真的是盛展川旁边的那个人。你相信我,我这次绝对没认错。”
沈慕言也看出来钟毓不是在开玩笑,她手一转,把荷包递给了谢闻行:“我特意给你绣的,收好。”
她这一系列行为打了盛展川和谢闻行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谢闻行,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手上的荷包,怎么还没吃酒就醉了?
而且这荷包上的鸳鸯真的好丑啊,他其实是挺嫌弃的,不过面前这位主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五公主,他又不好拒绝。
“微臣,微臣谢公主赏赐?”谢闻行有些不确定。
这沈慕言刚刚可不是冲着他来的,他看的可清楚,绝对是冲着盛展川来的,而且刚刚说的话也是冲着盛展川说的。
怎么突然就变了个方向,给了自己。谢闻行接过来也不踏实,手上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他还看着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