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方叶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将他俩推去洗手间洗手，“先去洗手，洗完开饭了。”
路衍配合的跟在哥哥身后，狭小的洗手间内，兄弟俩互相搓洗着手。路舟见洗得差不多了便关掉水龙头带着弟弟出去。
一家人端坐在餐桌前，温馨的氛围在不大的餐厅里蔓延。餐桌上装点的鲜花娇艳欲滴，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晚间，路舟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瞧见床铺上鼓起来的小山包，清俊的眉眼顿时溢出几点笑意。
少年放下手里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顺势拍了拍，里面蠕动几下钻出一个炸毛小孩儿。
路衍贴过来扒拉住哥哥的手臂，嬉笑道：“哥哥，我今天跟你睡。”
“那你不许尿床。”
“嗯。”
小家伙笑容可掬，扑着身子往他怀里钻。路舟捋顺他头顶的呆毛，垂眸看向怀里小小一团的弟弟。
路衍比他小了十二岁，原本父母因为高龄的原因打算放弃这个孩子，最后却被他劝阻了。
也因此才有了如今活蹦乱跳的小不点。
“哥哥，爸爸好坏，老喜欢欺负我。”
“他还特别喜欢和我抢妈妈。”
路舟听着他小声嘟囔，薄红的唇扬了扬，伸手小心掖了掖被子。
床头柜上，圆球形状的小夜灯散发着暖橙的光芒，在黑夜里照亮一小片天地。扁圆的影子映照，落在咫尺的墙壁上形成各色阴影。
另一边。
放在床头的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声，一只白皙的手摸向它，划开接通按钮后传来低沉的男声。
许枝举着手机靠坐在床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垂眼漫不经心的扫过摊开的书本。
“嗯，我知道了舅舅。”
“下个月生日，枝宝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应该没有吧……”许枝犹豫了一下，接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改口，“我还没想好。”
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诉舅舅。”
“嗯。”许枝点头，她放下摊开的书后滑入被窝，尖尖的下巴在冰丝被子上蹭了蹭。
脑中忽然想到路舟的那句“确实不好惹”，她闷闷的问自己舅舅：
“舅舅，我脾气很坏吗？”
“……有人说你了？”齐航眸色沉了沉，他烦躁的扯了扯胸口的领带，接着单手插兜转过身背对向身后的助理。
他放柔声音问她：“枝枝告诉舅舅，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
他姐姐就只有许枝一个女儿，要是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当舅舅的不讨回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没有，就是突然想问一下。”许枝有些郁闷的翻了个身。
“没，我们枝宝乖得很，脾气一点都不坏。”齐航安慰道。
其实齐航的话也没错，以前许枝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儿，即便是现在也依旧文静听话，从来不让人担心。
有时候齐航反倒希望她闹腾一点，那样起码还有少年人的活跃和生气。
“枝枝早点睡，舅舅这边还有事要忙。”齐航瞟了眼给自己打手势的助理，点点头后朝电话那头道。
许枝抱着手机乖乖道：“舅舅晚安。”
“嗯。”
挂完电话，许枝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滚，满头秀发因为这动作变得凌乱，接着随意掀起手边的被子，将脑袋埋了进去。
大床上，一只鼓鼓踊踊的大茧动了动，随后沉寂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