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漆黑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林沐清。
“不过，你要是想跟我合影，我可以受累配合一下。”
林沐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了谢谢。”
“我只是好奇，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
楚南洲看向天花板，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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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走到融江新城，只需要二十分钟。开启节俭模式的林沐清就算再热，也不打算坐车。不过还好，七点钟太阳已经落下，没有炽热的光线，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赵慕扬：[晚上一起吃饭吗？]
林沐清：[你先吃吧，我今晚在外面吃。]
赵慕扬：[你刚才怎么走得那么快？秦璐说她的课题卡住了，想要换到你的课题组，咱导让她跟你聊一下。]
林沐清：[明天再说吧，今晚有点私事。]
还在赶路的林沐清，本想把消息堆到晚上再回复，但是一看这内容，真是治好了多年的低血压！
秦璐是组里出了名的“一作杀手”，学术水平一般，但为人处事极为圆滑。每次组会她只负责提问，不负责提供科研思路，平时不管给她什么活儿，她都会找借口推掉。但只要有她参与的课题，她必须要一作。
林沐清听说秦璐的事迹后，一直躲着她，想以社恐为由躲掉这些纠纷，因此二人至今都没有正式认识。但没想到，秦璐竟然直接把导师和赵慕扬搬来，给没见过几面的林沐清施压！
大概是因为上午的报告让林沐清一战成名？又或者是因为林沐清现在的课题已经接近尾声，这个时候加入抢一作，实在是一本万利？
服气。
晚上回去再想吧。这种破事。
肚子咕咕地抗议了好几次，林沐清也没在意，她准备把吃饭也堆到晚上回去之后。
到达客户家门口时，林沐清已经大汗淋漓。她气喘吁吁地按下门铃，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男声：“来了。”
有点熟悉。
门打开的瞬间，身穿睡衣的楚南洲映入眼帘。
林沐清的心，不受控地又有了那熟悉的痛感。
楚南洲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头发，眼神中虽带着困意，却依然犀利。他见来人是林沐清后，也愣了一瞬，似乎是看着眼熟，又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对不起，我走错了。”林沐清转身就要走。
她想赶在楚南洲认出她之前，藏起自己狼狈的样子。
“林沐清？”她刚刚转过身，身后便传来楚南洲慵懒的声音，“那个叫‘木婉清’的博主是你？”
林沐清见自己被戳穿，背对着楚南洲，难堪地闭上眼。
她曾经虔诚地祈祷，那场失败的暗恋永远别再找上自己，可命运似乎就是要无情地摆弄每一场自卑的青春，让它的主人在数年之后再次溃不成军。
“是。”林沐清整理出一个冷漠的神情，然后回身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承认？”楚南洲倚在门上，用探究的眼神打量林沐清。
“可能是想给你留点面子吧。一个上了花城理工的高材生，现在沦落到请家教。”林沐清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装不认识，难道不是很体面吗？”
林沐清本想给自己留最后一丝体面，不让曾经暗恋的人知道自己的拮据。
是楚南洲非要戳穿。
“哦，”楚南洲眼神竟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那进来吧，反正高中的时候也不熟，你就当不认识我就行。”
“拿我钱财，替我消灾。”
不熟？
可能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的吧。
如果此时接着推辞，反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
“好啊，反正我无所谓。”林沐清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楚南洲的家是一个大平层，进了入户门右拐，是一个宽敞大气的客厅。从落地窗看出去，就是融江华丽的夜景，这大概就是富人眼里的世界吧。
“随便坐，喝点什么？”
楚南洲示意林沐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闲庭信步地去餐厅倒水。像是在招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只是……刚刚那句明明很礼貌的话，他偏要上扬尾音，显得很拽。
“有新的瓶装水吗？”林沐清不想用他的杯子。
楚南洲手一僵。
“?”
“怎么？”
“怕我给你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