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饭去天台？”
这就跟天台扯上？看样子受打击挺大。
沈鸣蹲到苏琴旁边，那么大一只也不觉得蹲的难受：“下午进度完的成？那套写真也给我吧。”
苏琴头也没抬：“完的成。”
沈鸣好心被拍碎在碗底：“也行。”
苏琴：……
其实苏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沈鸣面前她总想要表现表现自己。下午进度可能够呛，她要是再这么抠下去，真会完不成。
“你怎么拍的那么快？”
吃了几口，苏琴决定打探打探技巧。
沈鸣一条腿蹲累换一条，语气不太正经：“拍快点，保护眼睛。”
苏琴一开始没想通这句话的意思，等她拿着相机再度奔赴摄影房时路过化妆间的镜子，镜子里印出她的身形，高挑瘦削，肤白貌美。
她突然想通，沈鸣意思是拍快点省的辣眼睛。
“……”
苏琴很不淑女地爆了句粗。
因沈鸣这句话，苏琴突然觉得一些镜头也不是那么难以捕捉，可能是标准放低。
她不会再要求客户摆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不追求唯美浪漫，而是尽量贴近现实，突出新婚夫妻亲密和美。
如此一来，下午进度还算快，拍完婚纱照才到三点，让陈耀祖送走客人，苏琴打算喝口水去拍写真。
走到工位，闫老头在这里等着她。
“你好能耐啊苏琴，让客人等两小时？你当自己是什么大腕啊？客人跑了损失你赔？”
苏琴张口结舌：“什么？”
胖姐因为苏琴超时说不出硬气话，只好敲边鼓：“阿琴新来啊，一天这么大工作量已经很不错了……”
闫老头并不买账：“新来？新来就能随着自己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招新人来干什么，捣乱啊！”
“我可告诉你苏琴，别以为你是总部招聘的，我开不了你，要是你做不来，趁早回总部去。”
苏琴张张嘴，到底没辩解，超时是她的错，她确实浪费太多时间。
“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
闫老头大呼小叫招来沈鸣，他大概已经全部拍完，路过瞥闫老头：“你再骂下去客人就走光了。”
闫老头瞪他：“你胡说什么东西！”
沈鸣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我是说，有人超时挨批评，有人浪费空气不自知。”
“……”
这人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胖姐反应过来，连忙问陈耀祖：“对对对，阿祖啊客人还在等着吧？”
陈耀祖一懵：“走了啊，刚走。”
众人一起失语。
好一会儿，闫老头才抖着声音说：“走……走了？”
沈鸣说：“是啊，就在你骂人的时候走的。”
“你再多骂几句，客人全跑路。”
“……”
苏琴眼看着闫老头浑浑噩噩爬上楼梯自闭。
大约三十秒之后，几个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就喜欢闫老头这蠢比劲儿，再让我委屈一百年我都乐意。”
“艹啊，他居然信了，我去，居然信了……这么好忽悠的吗？”
“笑死，你们等着，我去围观围观。”
……
胖姐跑去看乐子，陈耀祖去收拾东西，临走时劝苏琴不要多想：“没事的，都跟客人道过歉了，而且咱们鸣哥操刀，绝对牛批！”
沈鸣止住笑，踹他：“还不快去忙！”
外面声音依旧，隔间却安静下来，灯光惨白，空调的压缩机忽然一阵响动，顿时，一阵凉意。
苏琴没来由脸上发烧，她回到自己工位上，电脑阻隔下，才稍稍好点。
“那个……客人真走了？”
声音嗡嗡，犹如蚊讷。
沈鸣同样低着头忙碌，只能看见他的发旋：“拍完才走。”
“谢谢……”
“不用，反正都是工作。”
“是我逞能。”
沈鸣抬起头，手指点在鼠标上，靠上椅背，却发现对面的小姑娘连头顶都看不到。
他安静几秒，说：“那下次就不要逞能。”
苏琴这才发现原来沈鸣的声线其实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