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声,眸子里闪过几分冷意,对于江梦这套说辞,自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太后。”任北辰抬起头,似是十分费力般提高音量,“臣得知江小姐在寻封家之子,不由心生怜惜之意。太后自是明白,臣与封家嫡子虽未曾有过交集,但冥冥之中同命同遇,臣深知其孤苦生涯,故也想与其相见,这才带江小姐在宫中暗走偏殿,误入此地。”
说着说着,任北辰咳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眉间的汗渍让江梦扶住他的手更用力了些,她看着任北辰肩上的血口,一时分不清他此刻的虚弱到底是不是演的。
太后听着任北辰的话,面上有难掩的惊讶。这是她第一次听任北辰亲口提自己的质子命运。
“臣知太后此举何为。”任北辰的声音再一次抬起,“娘娘想知道的东西,想必禁卫军会给太后答案。而他,”任北辰侧目看向身后昏迷的封尘,“臣既然遇到了,便不会再移交给太后。”
太后盯着任北辰的眼睛,她似乎又看见了当年喝下那毒羹的小男孩望向她的眼神。
十岁的任北辰,说出谢太后恩赐后,喝下毒羹前,望向太后那一眼,带着漠视和倔强,看得她心虚;毒性发作后一个小男孩痛不欲生却咬牙不出声的反应,更让太后感觉任北辰是早就知道那不是一碗莲子羹的。
“封家的孩子是奉旨留在宫里的,你这是要抗旨吗?”太后的声音毫无波澜。
“太后,就算臣带走了他,也不过是带到臣的府邸,迈不出京城一步的。”任北辰冷不丁笑了一下,“太后大可放心,他筋脉尽断,能不能醒尚未可知,就算能,也不过在床榻缠绵一生,再无离京可能。臣性子虽冷,但是也看不得同命之人遭此折磨。”
任轩听儿子的声音愈发戾气,本就处于困境,赶忙上前为儿子遮掩,“太后娘娘,我儿正直年少,只是一腔热血轻狂无度了些,本心并无冒犯之意,今日之事也是误打误撞意外之举。还望太后看在我任家和江家半世戎马之功的情分上,给几个孩子改过自新的机会。”
此刻,任北辰倒是极度配合,还未等任轩说完,便整个人倒在江梦身上,喘息之气仿若都轻了些许。
“世子!”江梦一时间惊呼起来,她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的担忧是否是在演戏。
“太后!”任轩见此情景,再次跪在太后面前陈情。
太后蹙起眉心,瞧着任北辰的模样当真伤重至极,不似有假,一旁刚刚与之交手的禁卫军首领向太后默默颔首,暗含任务已成之意。太后这才收起刚刚的冷厉,又是那副慈祥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