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个夜过后,文清辞的模终于再一次清晰出现在了谢不逢的眼前。 或许是帷帽戴久了,文清辞原本就苍的皮肤变得愈发没有血色。 只余额间一点朱砂,红得刺眼。 他双目紧阖,细密的睫毛,正随着呼吸微微颤。 ——就像将要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那般。 谢不逢的目光无比贪婪地从文清辞的身上扫过。 最终一点点俯下身,将一枚不带情.欲的轻吻,落在了文清辞额间鲜红的朱砂上。 可是这一吻非但没有使得谢不逢满足,甚至在顷刻间将那些埋在心底的欲.望拽了出来。 谢不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本就熹弱的阳光。 此刻将文清辞的身体,被强压.在了谢不逢的阴影之下。 微卷的长发自肩头垂露,如无数双手,温柔、小心地从文清辞的颊边拂过。 谢不逢的呼吸,忽然乱了。 他缓缓将唇落在文清辞的耳畔,于耳垂上啄吻过后,轻声念起了的那个曾无数次徘徊于唇畔的名字: “……文清辞。” “文清辞,醒来好不好?” “不要再抛下我了。” 在无人之,谢不逢终于放任自己流露出脆弱。 他一遍遍叫着文清辞的名字。 但躺在床上的人,却始终无无觉。 才宋君然说,他也拿不准文清辞究竟什么候可以醒来。 这句话在顷刻间放大了谢不逢的不安。 谢不逢只能靠不断地亲吻文清辞额头颤的眼睫,去反复感受他的体温,确定他现在仍旧活着。 理智成熟,只是谢不逢的伪装。 野蛮和冰冷,才是早早刻入他骨髓的东西。 如今唯一在意的观众陷入熟睡,在不安感的催促之下,谢不逢终于放任自己卸掉了伪装。 谢不逢的吻越落越下。 他小心抬起文清辞的手臂,反复啄吻遍布其上的伤疤。 并将无数红痕,落在了那些伤疤之上。 接着,如同惩罚一般,吻在了如玉般的锁骨之间。 阳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火红的霞光冲破窗纸,落入了屋内。 将一切都笼罩在暧.昧的暗红之下。 如同北地长原的那一.夜般。 房间里苦香溢,之相伴生出的,还有一阵暧.昧的轻响。 …… 戌,宋君然终于补完一觉醒了过来。 眼见间不早,他先洗漱一番,接着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些吃的。 犹豫一阵,又给文清辞了一碗粥端了过去。 文清辞一天没有吃饭,万一晚上醒了,也可以用它来垫垫肚子。 正想着,宋君然便走到了文清辞房间的门,接着缓缓将手贴在了门上。 “不对……” 师弟不是还在昏睡吗,这房间的门怎么从里锁上了? 宋君然下意识皱眉,愈发用力地向前推了一下。 木门仍一不。 “师弟,师弟?!” 宋君然提高音量叫了两声,同重重的敲了几下门。 木门依旧没有静,他的心突然生出一阵浓重的不安。 来不及多想,宋君然立刻将内力聚于掌心,狠狠地朝门推了上去。 涟和县衙署客房年久失修,门锁基本等同于摆设。 随着“砰”的一声重响,木门便被他一掌推了开来。 下一刻,屋内的景象竟数现于宋君然的眼前。 他的耳边“嗡”的一声响了起来。 ——束发的丝带不落到了哪里,文清辞的长发尽数散开,如浓黑的瀑布一般散了满榻。 他不但衣领松散,甚至垂落在外被的左臂上,还隐约布满了……那种痕迹。 床幔一半放下,一半仍束。 谢不逢躺在榻边,紧紧地将文清辞抱在怀里。 像一只毒蛇,将文清辞缠绕。 草! 他怎么敢?! 这上怎会有这种人? 看到这一幕,宋君然双目瞬间通红。 顾不得眼前人尊贵至极的身份,他下意识攥紧了手的瓷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谢不逢,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伴随着一道光,宋君然手的那只粥碗,便被他当暗器一朝着床榻边人丢了出去。 眨眼之间,就重重地撞在了谢不逢的背上,打湿了玄黑色的衣袍。 宋君然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谢不逢。 他径直奔了过来,握起茶盏在桌上撞碎,接着捡起一一块瓷片,抵在了谢不逢的脖颈上。 但在战场上过过刀尖舔血般生活的谢不逢,怎么会惧怕一个只会暗器的江湖郎? 他手腕发力,肌肉紧绷。 下一刻便将那片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瓷片丢了出去,并使它深深地嵌入墙内。 “出去。” 落的余晖映在谢不逢的眸底。 非但没有照亮这双冰冷的琥珀色眼瞳,反在那里映出了几骇人的血色。 宋君然一掌落下,又被谢不逢挡了回去。 满眼杀意,恨不得现在杀了对的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