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阮茂林,倒是先看到了一队穿着轻甲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户叫人。 顾清辞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孙彭墩,孙教头。 顾清辞过去打招呼 。 “赵将军差人去看了河堤,的确有崩漏之像。赵将军带人去修堤坝了,衙门拉了一些人挖河道排水。以防万一,叫百姓们先带东西撤离。我是来帮忙的。” 孙彭墩跟顾清辞说。 “此时修还来得及?” 顾清辞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能修就修,不能修,就撤离。”孙彭墩说。 “多谢孙教头告知。”顾清辞说,不跟孙彭墩多说了,赶紧去找人。 阮芷不让顾清辞往县衙以西走,说那里会被淹。 那边地势的确低一些。 顾清辞去时,县衙的墙已经被淹了一部分。 地面又是石板路,地势又矮,排水都不好排。 雨小一点看不出来,雨一大就明显了。 顾清辞老远隔着雨幕看到了一队人在挖渠道,正在县衙西边积水的地方挖渠,将积水引到别处,不往县衙这边冲。 顾清辞骑马过去。 “岳父大人可在?”顾清辞到了那些人周围喊了声。 大约十多人,身上穿着厚重的蓑衣戴着斗笠,认不出谁是谁。 顾清辞这么一喊,都抬起头来了。 顾清辞从脸上认出了阮茂林。 万幸人在这里,若是去修堤坝,情况就更糟糕了。 “喂,下马检查符牌。”一旁监工的差役喊了一声顾清辞。 顾清辞从马上下来拿出自己的身份符牌给差役看。 “怎么,我还用服徭役?”顾清辞看着几人冷淡道。 爵位加上武秀才,给了顾清辞特权,不用服徭役。 “原来是顾秀才,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差役看了符牌,忙把东西给了顾清辞。 “我找岳父大人有点事,容我跟他说几句话。”顾清辞跟那差役说。 差役是监工的,但是顾清辞的身份他也不好说什么。 顾清辞到了人群中,将阮茂林先拉出来。 “阿辞,你怎么来了?”阮茂林看到顾清辞吃了一惊。 “岳父,你先上马,在那边亭子休息下。”顾清辞跟阮茂林说。 周围有差役,阮茂林不好说什么,被顾清辞扶上了马,到了位置相对高一点的亭子下马和顾清辞到亭子下说话。 “岳父,岳母和夫人都很担心你。所以我下来接你。这边是什么情况?郭同宜要的银子很多吗?”顾清辞压低了声音问。 “这次拉的人都是商户。他端着架子说要公事公办,不能用银子代替徭役,到现在还没说要多少,恐怕是不会少。”阮茂林摇了摇头。 “太贪心了!岳父,不管他要多要少,岳父先去灵澜寺吧。岳母和夫人都着急的很,看岳父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岳父去了她们就心安了。”顾清辞说。 “我怎么回去?一个也不放的,又不能违逆。”阮茂林说。 “岳父暂且在这里歇息歇息,我去找郭大人去说下。对了,这些吃的你拿着吃。 ”顾清辞缩着把怀里绑着的包袱给了阮茂林。 阮茂林拿到还有点温度的吃食, ☕()_☕, 一时神色复杂。 县衙里,郭同宜看起来心思沉重。 “赵将军这次这么积极,那堤坝不会真的被冲垮吧?”郭同宜说。 “那堤坝一向如此,多少年了,都没被冲垮过。大人不用担心。再说有赵将军去修了,肯定没事的。”一旁的师爷说。 “希望吧。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不若将那些挖渠的商户叫回来,交了银子的便走人吧。”郭同宜说。 “大人,要沉得住气,等他们在雨水里再泡一泡,到时大人只要让他们进来,提一下,那银子肯定不会少的。这次贵德府空缺,也定然会是大人的。”师爷在一旁说。 “但愿。就怕这些人迂腐不开窍。”郭同宜皱眉说。 师爷还想说什么,外面响起了差役的通报。 “是顾清辞,她怎么来了?难道来送银子的?”师爷听到通报疑惑。 “叫她进来吧。”郭同宜摆了摆手。 顾清辞进来给郭同宜行了个平礼。 “郭大人,借一步说话。”顾清辞跟郭同宜说,看了眼一边的师爷。 师爷很知趣的退下。 “哎,大人也知道我家底薄,都靠着妻家。我知道大人让岳父挖渠就赶紧来了。大人看这样行不,让我代替岳父服徭役,让岳父回去。这样岳父肯定会感动,到时候给我一大笔银子,届时我分大人一半。”顾清辞压低声音跟郭同宜说。 郭同宜没想到顾清辞会这么说。 想一想,虽然离谱,却也合理。 “顾秀才如此孝心,郭某便成全了。”郭同宜同意了。 顾清辞这样的分量,比压着阮茂林值钱。 现在顾清辞肯定在阮家很宝贝。 郭同宜给了准话,又派了个差役跟着顾清辞出去。 顾清辞换下了阮茂林,让阮茂林骑自己那匹马回去。 “路上泥水多,岳父注意安全。”顾清辞送阮茂林上马说。 “阿辞,这怎么使得……”阮茂林到了马上还有些不敢置信。 “岳父莫要担心,我是秀才,他不敢将我如何,岳父早些去让岳母和夫人安心,告诉她们我很快回去。对了,千万不要花银子。”顾清辞叮嘱阮茂林,然后拍了下马屁股。 阮茂林回头看了眼顾清辞,知道她有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