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君,商税向来高。最近南蛮和北胡屡犯边境,有些不太平,商税便更高了。”刚才说话的掌柜说道。 “……”顾清辞无语。 重租税是朝廷限制商人的一个措施。 想到自家店铺那么点盈利,还要交将近一半税,顾清辞心头在滴血。 “没办法少交点税吗?”顾清辞问。 “禀主君,运送货物时,运气好的话,会请到秀才同行,给适当的佣金。这样过路税可免。有信任的人是秀才,店铺放在他们的名下,交易税可免除。”掌柜的跟着回答顾清辞。 顾清辞沉默了。 掌柜的看顾清辞不说话了,继续阮芷报告。 阮芷检查账目后,对几个店铺后续的发展做了安排,包括顾清辞那两个店铺。 一顿安排后,众人退散,阮芷要走时,顾清辞起身拦住了阮芷。 “妻主有何事?”阮芷问。 “夫人,我可不可以去书院上学?”顾清辞说。 “主君本就是书院学生,自然可以去书院的。”阮芷说着,看着顾清辞的神色有了一丝打量。 前面还说不想去书院的,如今又想去是什么意思? 阮芷默了下,想起一件事。 顾清辞想纳的那个女人的哥哥,就在书院。 还有几个狐朋狗友。 “夫人,我从明日起去书院上学。夫人,若是我能考中秀才,让我们家的商税免除一些,可不可以给我涨月钱?”顾清辞说着眼巴巴的看着阮芷。 刚才听到掌柜的话,她就狠狠的动心了。 秀才竟然有这么好的优惠。 这个便宜不占就亏大了。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行,若是妻主能考上秀才,涨到十两银子的月钱。另外免除的商税里,给妻主分一成。”阮芷说,随意开了个条件。 对顾清辞说要去书院的动机更怀疑了。 不会写字,不会看账册,书院丁班,吊车尾的存在,现在说自己要考秀才? 而且,没几天就要考试了。 这是想糊弄谁呢? “好,我这就去准备!头悬梁,锥刺股,努力学习!”顾清辞不知道阮芷的想法,激动的说。 阮芷店铺的省下税的一成可不是小数目! 拼搏百天,咸鱼一生。 等考上秀才,减了赋税,就可以涨月钱,拿分红过上咸鱼躺平的生活! 顾清辞握紧拳头,干劲满满。 阮芷看了顾清辞一眼,跟赵娘子说了声,回绣颐园了。 “主君,夫人说,今日主君不用留宿,饭食会送去墨锦轩的。”赵娘子跟顾清辞说。 顾清辞一听脸垮了。 她刚睡了一夜的小榻不让睡了吗? 不知道送来的饭和在阮芷那边吃的一样不一样。 “这是夫人给主君安排的书童侍墨,他识一些字,对书院也熟悉,会跟主君一起去书院。”顾清辞心里想着,赵娘子领来个小童跟顾清辞说。 顾清辞不想了,跟侍墨打了招呼,先回墨锦轩。 原主写的字是什么样子的,学的什么书,她需要去了解下,做个准备。 顾清辞到了墨锦轩,顾不得去看还没看完的小凰书,先去书房找到了原主写的字,还有一些书。 看到原主的狗爬字,顾清辞稍微放心了。 就这字,她练习练习肯定比这个好,不用担心字迹的问题了。 再看看那些线装书,顾清辞有点头疼了,文言文本就是她的催眠剂,还加上繁体字,更难读了。 果然拿到手里没看一会儿,人就开始打哈欠,犯困了。 “主君,老夫人请主君去集福苑。”冬雪的声音将顾清辞叫醒。 顾清辞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娘。 昨天跟薛三娘说了两人相冲的事,今日还没跟薛三娘回复做梦的结果呢。 顾清辞清醒了下,跟冬雪一起去集福苑。 顾清辞到了集福苑那边,薛三娘正坐在厅堂里。 “你先出去,我与女儿说会儿话,不用伺候了!”薛三娘对一旁长的高壮的老妇人说,是阮芷派到这边照看薛三娘的婆子。 那老妇人朝薛三娘福身出去。 人一走,薛三娘开始拿帕子抹眼角。 “阿辞,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让她管家。商籍女子管家,你若是出去,都会被人看不起的。你瞧瞧,她竟然让那婆子来管我,不让我出门。太没规矩了!阿辞,你是个赤乌,是堂堂建安侯,你太祖奶奶是公主,你太爷爷是……”薛三娘说起来,便如机关枪一样控制不住了。 顾清辞嘴角抽了抽,面皮发烫。 一个连税都不能免除的末等爵位,说出了皇亲国戚的感觉。 薛三娘已经完全被阶层化了,这么自恃高贵,如果在阮芷面前耀武扬威,是嫌命长吗? 薛三娘这样,让顾清辞感觉脑袋上吊着一把利刃,掉下来会砸脑门子。 “娘,阿芷做的是对的。我昨晚梦到爹,他跟我说了,娘若是不去庄子里住就不能出集福苑。娘,你不会想眼睁睁的看着我有血光之灾,早早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吧?”顾清辞用颤音,面上带着恐惧说。 “阿辞,你不准备纳环娘了吗?”薛三娘顿住,看向顾清辞,嘴唇颤了颤问道。 “不纳妾了。命都要没了,还纳什么?”顾清辞摇头。 “阿辞,我不想去庄子上住,我想去明霞寺,去那边给你祈福,再找和尚给你爹爹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