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儿畏惧地缩着手脚。
“有什么好问的?四郎吃了那么大的亏,当然是那萧四的错!”安国公夫人不服地嚷道,苏起眼睛一横过去,她忿忿地收了声。
“说!”苏起厉声吼。
俩小厮不敢隐瞒,将事情的起因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当时苏四与众人态度是如何的嚣张拔扈是如何的要信王出去给他见礼。
见此,苏起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刚刚就在成王府与萧亦晟在一起,春波楼的人来送信,他立马就起身赶回来,就是怕府中人莽撞再激怒了萧亦昙。此时,再听一遍当时的场景,也忍不住要骂一声“混蛋”!
本被个世子苏白用力拍过的椅子再次遭了殃,苏国公老当益壮,一掌下去,酸枝木的扶手被拍得移了位。
“你个孽子!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哪里烧了高香能让当今亲子给你拜见?你老子我都不敢这样说,你是哪个铭牌上的人儿?”
一屋子人被他突起的暴怒惊得一下子噎住。
国公夫人嗫嗫地刚叫了声“老爷”,就被苏起一双饱含怒气的眼吓得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就惯着他!现下惯出个事来你高兴了?”
苏起看着一屋子不明状况的人,气得一双手不知道指什么好。最终,他无力垂下,把人全轰走了,单留了苏白下来。
“我这边还费心费力地想要拢着他,你们到好,不出力还要给我拖后腿?”安国公见人都散了,方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苏白道,“刚才我要不是回来拦着,你想做什么?去找信王讨要说法?”
苏白涨红了脸,无法回答:他刚才,的确是那么想的。
“你们,你们!能不能用用脑子?啊!他是谁?是信王!是当今嫡亲的四子信王!即将要掌着北府兵权的信王萧亦昙!四郎是什么身份?他一个白身,就算是沾着血缘上得他一句‘舅舅’,又怎敢在他面前说那起子混帐话?我安国公府有多大的能耐,敢要一个天家子来嗑头叩拜请安?这话要传出去,是想要阖府都掉脑袋不成?!”
“四弟哪里会想到那么多?他--”苏白还想争辩一二,见苏起双眼突起就要动手,忙住了嘴。
“蠢货!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可他说了!这话是能乱说的?他糊涂你也跟着脑子抽了?”苏起见长子一脸不服气,叹道,“以前也是我错了,没有约束着你们,因着皇后不喜欢他,你们也便不把他当回事。可他毕竟是天家之子,是正正经经的天家血脉,便是不喜,也是该敬着。今日不同往日,他从云州回来,那是在陛下面前有功的。何况,陛下还打算把北府交给他!”
“父亲从哪里听说的?”苏白惊疑不定地问,他在京郊八营中,自诩也算消息灵通,关于萧亦昙任职之事却什么风声也没听见。
苏起斜着瞪了他一眼,颇为自得地道:“老夫是什么人?跟着陛下这么些年,陛下的心思,向来还是能猜着一二。告诉大家,都警醒一点,别无事生事。你还真想把他给推到那边儿去?没见着他这次回来,那边儿对他有多热络?”
安国公正对着自家的儿子面授机宜,门外,被授命带了两个血淋淋奴才上门来的沈年手一挥,命人将那两人扔在了石阶前,大着嗓子,照着萧亦昙的吩咐,一字一句地把那话复述了一遍。
门房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喊叫着往里报信。
沈年几人见他那熊样,嘴角直抽抽。他们照着时辰,原本是该比安国公先到的,不过打听到安国公还在成王府没赶回来,就在附近等了一等。信王可说的是要当着安国公的面问问他那“好外祖”的!他们可得不折不扣地执行。这不,他们生怕安国公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先把声音放大了好让他听见呢。安国公没在门外听不见?哦,那不要紧,等会儿他肯定会出来的。他们声音这么大,吼也得吼他出来啊。他们没事先递贴子可不敢胡乱的进门去,他们可是很讲礼仪的信王府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