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如今也没这个必要了。可萧宜敏呢?帝京的王府,如今也没有女主子,当然也不可能再把她送进宫去。萧东润当初是迫不得已,毕竟延庆帝的态度摆在那儿,他想带也带不走。留在帝京,谁教导萧宜敏呢?
叹了口气,萧亦昙揉了揉眼角:“先留下吧。王府那边也有事情,你也不方便。”
福寿应了一声。
等了半晌,见萧亦昙没有再继续吩咐,福寿小心翼翼地问:
“那,世子那边,真不管他啦?”
萧亦昙没有出生。他再次盯着窗外出神。
福寿微微弯着腰,也不敢盯着问。
“福寿,你说,这血缘,还真是强大啊。果真是一团烂泥,就是想把它砸成一块砖,它也总是要跌散开来,重新滚到那泥塘里去。”
福寿不敢接腔。
“你说,他老子血液里的东西,他怎么就继承不到呢?罢了,他自己愿意成为一团烂泥,谁也砸不瓷实他。”
福寿头更低了。
萧亦昙也没有继续出声。
又这样静默地坐了半晌,萧亦昙终于起身:“回罢。”
萧亦昙并没有回后苑。顾含章不在苑子里,他也没有回去的念头。前院这边素质居也有他的寝房,福寿候着他一路过去。
好在这外书房与素质居之间并不远,绕过一条长廊便到了。廊下留有灯,福寿提了素绢宫灯走在一旁。萧亦昙伸出手,捻住一枚飞过的落叶,稍稍用力,那叶子便在指间成了碎末,徒留下淡淡的一点叶香在指尖。
“殿下,您身边,太冷清了。”福寿咽了又咽,终还是忍不住道。
萧亦昙无声地笑了笑,他能够想象得出帝京那边在得知苏天香死亡后会有的传言,无非是又说他克妻之类的。
是啊,到如今,他已经死了两任正妃、一任侧妃了。
不过,克妻又如何?他萧亦昙何时会在乎这类传言?他萧亦昙想要的,今后自会自己去取。别人塞过来的,死也好,活也罢,跟他有多大关系?
“既不用管世子了,殿下不如寻思寻思,大姑娘一个,也太冷清了呐。”福寿佝着身,大着胆子道。
萧亦昙拍拍他:“你这奴才,胆子倒大了。”
福寿觍着脸笑。
萧亦昙知他的心思,倒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你怎么忘了?你家殿下的子嗣缘还没到呐。”
福寿微微张开了嘴,想到一件旧事,不情不愿地咕哝:“那老和尚的话哪能信呐?”
萧亦昙似笑非笑:“怎么不能信了?太子哥哥,你忘记了?”
福寿立马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