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甜甜地叫了一声“皇奶奶”,又乖巧地一一给殿中的安国公夫人等问了安。萧宜敏抿了抿唇,也上前一步,脆声声地一一叫着“皇祖母安”、“曾外祖母安”、“大舅奶奶安”、“二舅奶奶安”、“四舅奶奶安”。
一时,挨着安国公夫人站立的几名女子又冲着萧亦昙行礼。
难得今天苏皇后这样亲切地叫他一声“四郎”。宫婢引了萧亦昙坐到苏皇后下首。待要引萧宜敏坐到萧亦昙下方时,萧亦昙将她抱过来坐到自己的膝上。萧宜敏一惊,仰头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见他仍是肃着脸,只手上却稳稳地,并没有松开的意思,挺得直直的背不由放松了一下下,自个儿偷偷地乐着。
一会儿工夫,长秋宫的掌事姑姑引了余下的外命妇进来。这十来人俱是品级较低的官员之妻,高贵的苏皇后不过稍稍絮了两句话,赏了一杯茶,很快便让人领着她们又退了出去。等人离开了,一直端坐着的安国公夫人慈爱地笑道:
“四郎如今越发像模像样了。这一回子的差事,竟是都办到人心坎儿上去了。”
大儿媳小朱氏掩口一笑:“要不怎么说呢,子肖母,娘娘打小儿便聪慧,四郎便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旁边那几名女子便引以为荣地附和着笑了几下。
苏皇后很是受用地抚了抚身边萧东润的手:“今儿起得早,倦不倦?要不要去后边儿休息一下?”
又对着萧亦昙道:“润哥儿如今也大了,与他同龄的福哥儿如今都要当爹了。你这做父亲的也要多疼疼他,少不得也该操持操持他的亲事了。”
萧亦昙眉毛挑了挑:“娘娘说得对。臣对他的亲事倒也没什么意见,只等着陛下的旨意呢。”
苏皇后被他这话噎得,抚着萧东润的手慢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延庆帝看上了白无涯家那丫头,如今两家已经谈妥,就等着年后下赐婚的旨意了。
“润哥儿是你的世子,咱们家大业大的,哪里就一个世子妃就成了呢?要我说,明珠那丫头自小与润哥儿一起长大,又是你舅家的,知根知底,这情分哪,不比别处,倒不如两家并作一家,也是桩美事。”
底下安国公夫人乐呵呵地道:“谁说不是呢?这自小看到大的,跟自个儿家的一样。”
少不得又去逗萧东润:“润哥儿你说,把你明珠表妹说给你可好?”
萧东润当然没有不愿意的,立时害羞地道:“润哥儿都听皇奶奶、曾外祖母的。”
大殿内一片欢声笑语,萧亦昙慢慢地抚了抚袖口:“这正妻尚未进门,娘娘就念着纳妾,苏家倒是好规矩!”
殿内立时静了下来。苏皇后俏脸如霜,眼刀狠狠地刮了过来。安国公夫人面上通红,实没有料到萧亦昙竟这么不给面子的怼了过来。
萧亦昙却不受影响地抱着萧宜敏站起了身,淡淡地道:“娘娘这里热闹着呢,臣就不打扰娘娘阖家欢聚了。”
说罢,竟施了一礼便往殿外走。萧东润有些不安地站起身,也不知该不该跟着告退。苏皇后猛地站起来,气得手发抖,直指着他:
“你!你给我站住!”
萧亦昙连顿都不顿一下径直往殿外走。
“好!好!好!你这个不孝子!孽障!”
萧东润害怕地拉了拉苏皇后:“皇奶奶--”
苏皇后见吓到了自己的乖孙,忙安抚他。等她重新坐好,安国公夫人的神情也恢复了平静。
“娘娘?”
苏皇后“哼”了一声:“母亲不用担心,明珠那丫头,等我看个好日子指给润哥儿就是了。”
又掉头对着萧东润:“润哥儿,你可要好好待你明珠表妹,她此番,为你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安国公夫人哪里是为苏明珠担心?她带了四五个丫头进宫,是为得萧亦昙呢。只不过萧东润还在这里,也不好明说,只得笑呵呵地道:
“对呢,你明珠表妹与你青梅竹马,哪里是外人能比的?”
萧东润顺口道:“皇奶奶、曾外祖母放心,我跟苏表妹好着呢,指定委屈不了她。”
他眼珠一转,撒娇道:“皇奶奶,你什么时候把苏表妹指给我呀?她搬出去后,我去瞧她忒不方便了。”
“哎哟,润哥儿急着成亲了呀?好好好,皇奶奶一准给咱们润哥儿看个最近的日子。等明儿呀,皇奶奶让钦天监给测测,选个良辰吉日,让咱们的润哥儿呀,早早地迎娶佳人。”
至于苏明珠进府只是妾,无迎娶之礼,被她习惯性地无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