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等了一阵没听见声音,抬头问:“怎么啦?”
“姑娘,外边,外边传,”春一不可思议,“外边竟然传你染病不起,说是,人快不行了!”
后边一句声音又尖又利,简直直刺耳膜,可见春一的惊怒。
顾含章也怔了怔:所以,宋暮云是因着这个才来的?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滴,伸手拿过书信,薄薄的仅一页纸,只有几行,但字极大,写得也急,可见写信人的心情。
“好了,回回神了,”顾含章扫完了信,随手扔回去,“咱们这里天天封着城,城外也是大军驻扎着,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能进出。这种消息就是旁人的臆猜,不必理会。”
“不是,这怎么就臆猜成这样了?”春一还有些不能接受,“姑娘你虽就被困在这城里,可也是经常到城墙上与人见面的,谁那么不靠谱?”
“一会我给宋大写封信,明儿再上城墙瞧瞧。这事儿我觉着不该是针对我的,多半是有人想调他离开呢。”顾含章摇了摇头。鄯州十二城新到手,正是各方势力想插手的时候,宋暮云作为特使,又有当今太子殿下当靠山,在各城的人事任免上都说得上话,更甚者身边跟着的吏部、兵部等一堆人还得捧着他,没准是他碍了谁的眼,想法子调他离开好安插自己的人呢。虽说这片地偏远又不利耕种,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谁不想把自己人弄上去呢?
“这个铁憨憨,听风就是雨!”
春一还有些愤愤不平:什么人呐,拿姑娘做筏子!看回去跟殿下告状,让殿下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