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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大哥,你快开开门,你欠我的两吊钱啥时候给?我家等米下锅哪!”

“孟书生,知道你今年又落第了,但你也不能躲家里不出来不是?你上次说卖宅子,我带老客过来看宅子啦!”

“同样都是弱冠,同样读的麓山书院,同样进京赶考,隔壁林进士衣锦还乡,孟大却屡试不第,不中用啊。”

……

一阵阵或刺耳、或鄙夷、或笑里藏刀的声音传入门窗破烂的屋子里,躺在木板床上的人不由自主被吵醒。

孟君逸缓缓睁开眼,四肢酸痛犹在,而人已经被完全陌生的环境惊到。

他不是在慈善活动中为保护学生被余震波及落入废墟了吗?为什么却出现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当他看到破旧的屋子,以及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古装后,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冲入脑海:莫非,他穿了?

脑海一阵刺痛,紧跟着是无数记忆笼罩了他,他果然穿了,穿成大衍朝屡试不第的落魄书生孟大,一个狗都嫌的小人物。

就在这时,刚才就被人敲得天响的破败房门终于轰隆一下倒塌,门外,一群人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孟大的弟弟孟二和其妻邹氏,两口子与其说是亲戚,不如说是仇敌,见到躺在床上的孟君逸,二人口口声声便是让他还钱。

“大哥,你这宅子比弟弟的大,还能卖不少钱,你快点把宅子卖了,把欠弟弟的钱都还上,否则我们夫妇都得喝西北风!”

“他大伯,知道你心高气傲,但你都屡试不第了,也得考虑考虑生活不是?我们给你把中人都请来了,快快签字卖房吧。”

不由分说间,两口子就要催促孟君逸变卖家产,全不顾这位亲人重病缠身。

孟君逸缓缓坐起来,一扶额,额角滚烫,原来是原身染了风寒高热惊厥,才有了他穿过来。

而退烧需要抓药,抓药就需要用到钱,不用问,眼下原身是没有钱的,否则也不会被逼到需要卖房的地步。

看着虎视眈眈的孟二两口子,再看看站在二人身后皮笑肉不笑的房产经纪,以及门外围着看热闹的街坊们,孟君逸笑了。

“房不卖,但钱我会还,”他缓缓举起三根手指,“以三天为限,三天内若我弄不到钱,哪怕就是卖身为奴,也会给你们把钱还上。”

他嗓音沙哑,身形瘦削,然而说话间自有一股属于国学教授的雍容气度,很容易让人信服。

“不过,若我能还上钱,那么,”他挨个盯着孟二和其妻,一字一顿的说,“你们就得和我断绝关系,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邹氏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真能还上钱似的。还是干脆点直接卖了房子去给人当奴仆的好。”

孟君逸没理她,直视亲生弟弟的双眼:“二弟,你我同胞血亲,你说呢?”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虽说孟二一心想要钱,但三天的时间也不算长,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他还是能等一等的。

“大哥,我们等三天可以,”孟二举起四根手指头,“但是三天后还钱,你得翻倍,欠我的两吊钱得变四吊钱。”

孟君逸嗓音沙哑,语气淡定:“成交。”

中人见今天这份买卖做不成了,当即摇着头带走了看房的人,而门外看热闹的街坊却没有散去,都在敞开的房门外冲着孟家兄弟俩指指点点。

孟二得了亲哥许诺,却仍不放心:“四吊钱,你说话算数。”

孟君逸冷哼:“算数,还不上钱我卖身为奴。”

孟二这才放了心,比起还钱,他更想看到自幼心高气傲、比他更有读书天分、发誓不鱼跃龙门不娶妻的哥哥变成奴仆。

因为有着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他终于还是领着邹氏走了。

四吊钱,孟大若不卖房子就得卖身,他等着看乐子。

门外的街坊看到孟二两口子走了,而孟大只略坐了坐,居然也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他看上去病的不轻,人们怕被碰瓷,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而后一路看着孟大走到街角的杂货铺。

“他这还要买东西?他还有钱吗?”

“不会是要卖身给杂货铺吧?”

孟君逸凭着原身的记忆走进杂货铺,他是来打听事的。

杂货铺老板认得他,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孟大,本店概不赊欠。”

孟君逸客气的拱了拱手:“掌柜的,某不买东西,只想知道书店怎么走。”

他在原身的记忆里没发现书店,所以不得不找消息灵通的杂货铺老板询问。

谁知杂货铺老板一脸困惑:“书店?什么书店?卖书的店?没有,哪都没有。”

原来,这竟是一个没有书店的古代世界,书籍的流动依靠的是手抄,纸张昂贵而产量低下,而那些供人手抄的书册却把持在世家大族手里,等闲人不得靠近,所以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数量稀少,读书也靡费巨大。

原身就读的麓山书院,就是属于一个世家大族。

难怪原身一个读书人居然都没有书店的记忆,因为原身所读的书都是书院提供的,毕业后都还给了书院。

孟君逸的本意是想去书店里卖他脑子中记下的各种古籍、小说、绘本,随便一本都够他吃药的了,然而书店居然都还未诞生,他的想法自然便遭到了重挫。

不过,他并未气馁,而是问:“既没有书店,那可有纸店?”

杂货铺主人见他不买东西只问话,早不耐烦了:“纸店没有,城里只有一家纸坊,你出门往东。”

二话不说,孟君逸直奔纸坊,只不过因为身上高烧,走到纸坊门口的时候已经头昏眼花,刚刚敲开纸坊的门,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灯光明亮的屋子里,他在口中尝到了浓浓的药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他灌药。

“你这小子,病得如许重还出门,亏了老丈我看见,否则你得死在纸坊门口。”老者一边责备,一边给他把药喂完。

孟君逸就知道自己遇到好人了,对方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昏倒的他弄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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