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是节假日，但十强者今天不休假。院长大人深夜把他们召集起来做实验。实检项目繁琐复杂，从午夜持续到清晨。平时三天甚至一周的工作量，竟在一夜间完成。 十强者以为没事了，可以回去睡觉了，院长傅业闻又给他们送来了新的工作：变量重测。 傅业闻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而是太行山王说变量可能会和“年”有关，去年是4025年，今年是4026年，说不定有些数值发生变化了，需要重测并修正公式。 测量对象无疑就是十强者，这十人都有过人之处，在原理公式中各占一个变量位。 诸多变量不同程度地影响着力的强弱，倘若把域半径看为一棵树的高度，把许多常量看为组成树的物质，变量则影响着树的种类、宽度、硬度、形态、生长状况、健康状况…… 倘若两棵树一样高，其中一棵树枝繁叶茂，另一棵树已经枯死，这之间的差距超过云泥之别，堪称阴阳相隔。 变量测定可不像测身高体重一样往那一站，数值就出来了。它耗时甚广，用到的人力、物力都不容小觑。 如果要拿现实生活中的例子做对比，变量测定大概相当于没有获得回归线的人连续跑十次一千米，每跑一次，休息时间和跑步时间都会增加。 十强者苦不堪言，虽然他们吃的苦各有不同，但他们的感受却是相同的：从“虚心”中产生的回归线，会给“实心”带来负担。 “虚心”约是指意志、思维，“实心”则是血肉之躯的心脏，这二者同甘共苦，可谓奇妙。 以郭祺玮为例，他的回归线实体是圆月。 在进行变量测定时，他觉得他被注视了。一个庞然大物，左眼是圆月，右眼是弯月，永不眨眼，永远光明，带着难以想象的重压，静静地看着它。 他的心跳得格外地快，呼吸时有时无，身躯时冷时热，充满着不确定因素，像发散的思维。 —————— 这一天很长，还未结束。 晚自习前，慕正光拿到了卢浩早就准备好的彩墨。 “我的新衣服如何？纯棉的。” 他在校外的穿着非常随意，一般是短袖加短裤，但是到学校里，夏天是短袖加长裤，冬天要添一件外套。 卢浩看了一眼他的新衣，很耐心地敷衍道：“这种款式的衣服竟然也会用纯棉，真是神奇。” 他也买过这种衣服。速干冰丝渐变套装主打的就是冰丝，而冰丝是一种化学纤维材料的商品名称，和纯棉是两码事。 慕正光得意地点点头。白同学为他制作新衣，让他倍感荣光。 学生时代的荣光，大多来自于分数。自从他负伤归来，他的分数是全班最高的，他的座位调到了最中间。 卢浩分数也不低，与他做同桌，居于第三排中间四个座位的最左位。 杨子毅坐在慕正光右边。尽管以前他看待慕正光就像看到暴发户一般，心生不爽，但现在却越看越顺眼，言谈举止间也多了些礼貌和客气。 他听到那位尊贵的同学问“你的元素属性是”，这问题不是问他，而是问卢浩。卢浩的回答，他也听见了。 ……………… “光元素。是不是很高级？” 慕正光稍加思索，染色力与光元素很配，你的属性是光，这不奇怪，在意料之中。他说：“是很高级。十二种元素，最高端的可能是时和空，然后是光和暗，还有地。金木水火土风电比较常见。” 卢浩又问他：“你的属性是什么？该不会是时、空吧？” 杨子毅感到重点来了，更加集中精力探听这两人的对话。 慕正光说：“有创意。那么问题来了，水火风电光容易测，金木土暗地，想想办法或许也能测，但时、空测不出来啊。” 卢浩想知道慕正光是否从里到外都被强大力量渗透，能配得上这位伙伴的，显然只有时、空。他无所谓道：“时和空都行，都是最高级别。” 慕正光没打算瞒他，十二种元素属性，说白了也都是身外之物，你知道了，对我无害，你不知道，也对我无益。更何况我已知你，便不会让你不知我。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白树说我应该是水和火之中的一种。我把水排除了。” ……………… 在一旁偷听的杨子毅大跌眼镜，火元素太平凡，和你强者的身份不符啊！ 对卢浩来说，友人的属性是火，着实令人惊诧。他难以置信地问：“你的属性是火？” “不确定。你有火吗？我试一下。” “你稍等，我去买。” 卢浩说干就干，以他的速度，上楼再下楼，从教室到商店再回来，只要两三分钟，这还是在他减速的情况下。他带回打火机，放在慕正光的座位上。 慕正光把打火机的火调到最小，点火。他伸出右手食指，飞快在外焰中擦过。他没有受伤，但这不能说明什么。 卢浩看到朋友这么怕火，还未等他再试，连忙制止：“别试了，别试了，太危险。” 慕正光想了想，这一关终究是要过去的。除非等到二阶，可以进行元素支配，到那时就不用冒险碰火，而是控火。但那一天未免太久，还要再等好几个月。 她已经帮我把范围缩小到了水和火，只要鼓起勇气触碰一下火焰，就能得到答案。打火机而已，短时间接触，即便受伤，也不过是轻微的炙烤。我不想再等待了。我不想再害怕了！ 慕正光把火势调大一些，用左手食指触碰。他只摸了外焰，但整团火都猛然熄灭。 ……………… 杨子毅差点以为他看错了。我们同样是火属性，为什么你能灭火？你对火元素的压制非比寻常啊！ 慕正光把打火机还给卢浩，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平静地说：“好，已确定属性为火。” 他并非不期待得到时空属性，但白同学属水，这极大地拉低了他的心理预期，他很容易就接受了属性为火的事实。 倘若两者换个顺序，他先发现他属性为火，再告知白同学。这件事必然要折磨他一两天，之后才慢慢放下。 卢浩心想我真不应该在你面前提起时空属性，要是早知道你属性为火，我就不问了！ 他一改先前对时、空元素的吹捧，大谈特谈火元素的强大之处：“属性为火也不错嘛。人类使用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百万年之前……” 慕正光打断了卢浩的高谈阔论：“我对历史不太感兴趣。倒回主题，即便是看起来最稀有的时空元素，拥有者也成千上万。持有火元素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每个人的火都不相同，适合自己就好。” 晚自习铃响，19：00~19：30，闲聊到此告一段落。 19：30~20：10是晚自习第一节课，老师来了，讲解作业和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