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在大气中含量很少,但变化很大,其变化范围在0~4%之间。封闭赛场体积庞大,这里的水元素是足够徐白树用的。风车在她身后转动,她捏造冰锥,在赛场里飞驰,转眼间就到了对手身前。 空气湿度急剧下降,厚重坚固的冰墙拔地而起,把赛场分为内界和外界。 三位裁判大惊,冰块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他们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无法判定谁胜谁负。暗中观战的诸王全都离开王座,他们走到巨幕前,离赛场更进一步。 “冰墙厚约0.5米,外半径约20米,高约30米,重约为1700吨。二阶回归者能让1700吨水变成1700吨冰?” “有碍观瞻还是一方面,1700吨的东西压下来,赛场的承重会出大问题。” “要不直接判那个用冰的女生获胜吧。” “不行。不用担心,一大半冰是假的,只要秋山赋敢冲,冰墙拦不住她。” 诸王议论纷纷,最终决定不予处理。 ……………… 秋山赋是万万不敢冲的。尽管她知道这么大的冰墙不合常理,但就算所有冰块都是假象,我冲到哪里,你就把哪一处的冰块变成真相,那我不还是要受伤吗? 她的剪刀长约17厘米,刀刃长约8厘米,且是办公、手工剪刀,不是裁缝用剪刀。反观对方,冰锥的锥体长约十厘米,柱体也长约十厘米,且是随手一伸就能拿出来的东西,这让她尤为紧张。 两人近在咫尺,她把剪刀完全打开,发挥刀刃的切割功能。 徐白树不做任何防御,全凭身体机能躲闪、抵挡,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她发动运行汲取、运行清除,那人的动作被强行终止,就连回归域也被收回。没有回归域加持的身躯只是血肉之躯,其上限和鳄鱼、河马、犀牛相差不大。 她手握冰锥,往对方的腰腹之间狠狠一砸。 秋山赋被砸得脱离暂停状态,转动剪刀攻向敌人的脖颈。 徐白树头一偏,刀刃从她耳边掠过,剪断了几缕头发。她反手敲向对方的胸口,冰锥断成几截掉在地上。 ……………… 秋山赋气的够呛。在心的战场上,我赢不了你,在金属赛场上,我也未必能打赢你。没办法了,拼死一战吧!她把剪刀合起来刺向对方的喉咙,并伸出左手扯那人的长发,这是她用出的第一个损招。 徐白树的头发被拽住,她惶惶不安,伸手捏造冰锤从敌人的头顶砸下。她本就有身高优势,再加上是左手出招,对方毫无防备,被砸得头破血流。但她同样也失去了防备,脖颈被刺伤,鲜血流淌。 两人怒气上涌,不再以取胜为目标,而是想把对方打趴下。 徐白树全力以赴,每次出手前都加放一次运行清除削减对手的能力。 但秋山赋能进决赛赛场,绝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她用风操控剪刀偷袭,没过多久对手身上就出现了数十道伤痕。 大多数伤痕都浅细轻微,往外渗血。但也有几处伤长达五六厘米,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像雨水顺着树干一样往下淌,染红了一大片皮肤。 秋山赋身上满是冰水,狼狈不堪。徐白树也没好多少,要不是用了汲取、倒计时、反转负载、清除,她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丝毫胜算。 ……………… 秋山赋用出了第二个损招。现在是夏天,你还穿着长袖卫衣和长裤,或许你是为了防御,但肯定也有其他原因。她驱使剪刀裁破对方的衣服裤子,并伺机重伤那人的躯体。 徐白树的穿搭风格受慕正光影响,长袖卫衣里面还套了短袖T恤。两层衣服很好地保护了她的隐私,并有冰墙阻隔视线,但是,你剪破我衣服的行为,还是太挑战我的底线了! “运行狩猎!” 心意转动,判决下达,看似无声无息,却早有预兆。 运行狩猎和运行清除一样,都可针对本质。 人的神经系统能感知痛觉,这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徐白树使用运行清除中断了神经系统的运行,让对手在短时间内无法感受到痛。 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通过本能和知觉活动了,我便有机会让你安安稳稳地接受我的处罚。 你能在我的脑海中投入画面,能引导我的情绪,你的回归线极有可能和情绪有关。她发动运行狩猎夺取对方对情绪的感知。 她进二阶后获得运行狩猎,这是她首次使用。她降低了狩猎的威力和限度,以免对手猝死。 有形的器官能感觉到痛、饿、冷……无形的器官能感受到情、爱、欲……这两类器官的功能都被压制,秋山赋能调动的风元素、能发挥出的焦虑之力都永久减少了一小部分。 ……………… 徐白树伸手轻轻一推,那人仰倒在地上。银牌没有落地,还未被判输。风车悬在对手头顶飞快倒转,运行力倒流、转化,剪碎的布料拼接复原,流出的鲜血回不到体内,但伤口在迅速变浅、愈合。 她用冰水洗去血迹,整理散碎的头发。衣服上也沾了血,她能处理,但太费时间,只能任其保持原状。她把狩猎来的感知全部燃尽,用于修复过载、填补亏空。 在最后的最后,她取下那人的方牌丢在地上,再撤去冰墙,胜负已分。 诸王们没有看明白秋山赋为什么会倒下,按理说她还有一战之力。她也是中古者,她的域半径远大于徐白树,竟会被轻轻推倒再也醒不来?这不合常理。徐白树有能力秒杀对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出绝招? 当前赛场中地位最高的是太行山王。他是第二层级的山王之一,和他平级的王只有九位。作为勤国境内并列前五的大人物,他的权威、身份、见识都遥遥领先,但他也看不透这场比赛的秘密。 ———————————— 徐白树穿着浅色衣服满身染血回到家,看到光同学正站在门口等她。 她在心里小小地埋怨了一下。你就不能晚点来嘛?你要是晚点来,我洗个澡,修一修头发,再换套衣服,或者用运行力清除衣服上的血迹,你就很难再看出我受伤了。 “你……” 他才刚开口,徐白树就立即打断:“我没事,轻伤,不用担心。你先进来吧,中午吃点什么?我们一起去。” 轻伤?你的发型都变了,不太像是轻伤啊。不管你是不是轻伤,我该做的都不能少,先跟你进屋,再做商议也不迟。 “烤鱼。” “好。”徐白树刷磁卡开门,“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我没事,衣服上的血不都是我的,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