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悦也加入了这场对话。分数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她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分数、就是为了考上好大学，但是慕正光的280分，她从心底里抗拒。 其一，和他有交情的是卢浩，不是我。其二，我和你的交情一点也不深厚，你的分数我都不想要，他的分数就更不能要了。 “你们算分不用算我的，我不用。” 此话一出，两位男生都陷入了尴尬。 慕正光叹息道：“我先给你留480分，想到对策了再告诉我，最晚在6月9日下午之前。” 卢浩被她的话打击得无地自容：“不管她，她瞎说的。”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李心悦不要分，情有可原，你不能说人家瞎说啊！不想了，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你的480分我先帮你留着，等机会合适了你再来取。 你不来取也没事，分数并不是每个人的必需品。分数就犹如回归线，它只是一种工具，是达成目的的工具，而非结果。你已是近代者，要不要那两三百分，想必将来都不会过得太差。当然，前提是你本来就不差。 商禹的分数也得从长计议啊！虽说那两人在一起有两年了，但也不见得就那么好说话。我不打算把他们也推到水木大学。 彭书颖考高中时是花了钱的，文理分科后不区分高收费班，但她的分数一看便知是高收费的分数，去到大学里面极有可能被瞧不起。而且，要把她送到水木大学，所需的分数太多。 我把增加运气变量的方式告诉了我的朋友，朋友们信守诺言，没有再转告给别人，这固然是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上看，我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给人一种不踏实之感。 —————— 6月3日下午，放假。一所高中四个年级，学生们都抱着书走出教室。不是放暑假，而是高考放假。假期有五天，前三天布置考场，后两天考试。 高三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堆起了厚厚一层白色纸片，往日这栋楼的灯火会一直明亮到23点，但今天那些光却早早地回避了。 暗夜的帷幕在城市中飘动，成功触及到校园这片晚睡人的聚集地。苦读的人换了地方继续奋战，决心以最卓著的状态迎接考试。 假日第一天，慕正光早早起床背着书包到她家，顺便吃早餐。早餐过后，徐白树躺在床上，沙漏倒转悬在她身体上方。慕正光坐在她旁边，专心写作业。 高二下期，到六月份，已经开始一轮复习了。生物的一轮复习是最早的，三本必修，一学期学一本，两本选修，一个月学一本，到四月底，所有选修必修学完，生物转入一轮复习阶段。 ……………………………… 金沙静止，他停下笔。 学校为了让学生练做题速度、扩大题量，用的试卷不是标准试卷。以他正在写的这套生物试卷为例，40道选择题，6道大题，要在一个半小时内做完。过了半小时，他做完了所有选择题，且在第一道大题上填了几个空。 关于做选择题，他自有一套体会。这学期他买了一本挺厚的紫色《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生物》，只做选择题。做题的时候把猜出来的题目标注一下，把这些题目也当成做错的题，额外关注。因为这次猜对，下次不一定还能猜对。 他收起沙漏，发现她睡着了。反正你已经吃过早饭，现在才八点半，多睡一会儿也好。他专注于做题，生物试卷之后是化学试卷、数学试卷、英语试卷、物理试卷。物理于他而言是最有难度的，比英语还要难。 当徐白树醒来时，他写完了一张化学试卷。 她醒来后还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一动不动：“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小时。” “哦，还早。你作业写多少了？” “不多，一张生物，一张化学。” ……………………………… “哦。我也来写试卷吧！”话虽这么说，但她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机查看消息，“齐文景找你约战，他问你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凉涧县桃林镇白杨村青草桥。” 慕正光转过身来，看着她说：“有啊，他不找我，我还想找他呢。他一个初中生，竟然也能想到高考放假并在这种时候挑战我，不简单啊！” 徐白树理了理睡衣的领口，我刚睡醒，可能衣着不太得体，你只看到锁骨倒是没啥，再往下看就不合适了。 “好，那我回复了，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青草桥。在别人的地盘，多加小心啊！” 慕正光胜券在握，信心满满：“索伦森之力上限高不到哪里去，任何非本质力都只是雕虫小技。” “但他的回归程度比你高，你别太大意了。” 徐白树的担忧不无道理。回归程度是他们两个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中古者与上古者相比，实属二流，算不得优秀。我最后遇到的那个对手，他大概是上古者。此外，我们得到回归线太晚，即便回归率相同，也比别人落后两、三个月。 ……………………………… “嗯，知道。齐文景让了你一场，得给他送一份礼物，要不就送现金吧，你看多少金额合适，你出一半，我出一半。” 她思索了一瞬，第二十二胜，奖金22000，增加80%，约是四万。既是还人情，那就要多给一些。 “你给三万，我给三万，一共六万。什么时候去取钱？” “明天坐车前再取吧。这会儿太阳出来了，我不想出门。” “你都够白了，再晒晒也没事。不对，你二阶，太阳再大也不会把你晒黑。” “呃……不仅晒不黑，也不会发热、发烫。但是我走在大街上，何必每时每刻都打开回归域？” 仅在比赛期间放出回归域，无伤大雅。可如果在日常生活中长期维持回归域，影响别人的生活暂且不提，主要是会给自身带来负担。 我这副躯体对日光的抗性不算很强，没有回归域做阻挡，虽不会被日光所伤，但光的热和明都会对我造成妨碍。 “有道理，你给我让一点位置，我也来写作业了。” 光与树坐在长桌边写作业，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两人做同桌时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