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下了。
但见系统说得诚恳，而且的确只闻其音，未现其人，她的信念开始倒塌。
万一，是真的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一试也不吃亏。
起初，柳若是壮志凌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打理当铺的，客人的确前所未有的增加了，正当自己满心期待幻想着修炼成仙人后要如何大展身手时，却发现来着都是些拿钱财来换得无病无痛的客人，典当物没有半分灵力修为，毫无用途。
也罢，好歹还有钱财，原本就没想着要修什么仙。但没想到系统是个抠门货，这些钱财根本不能为柳若所用，而是全被它存了起来。
柳若算是搞清楚了，嘴上叫自己主人，实则她才是免费打工的那个。说好的助她修仙，说好的一统六界呢？
这半年来，修为没有半分增长，还被它各种限制自由，连出门也要报备。柳若向来心如野鹤，不喜束缚，她心中十万个后悔当初就不该信了它的甜言蜜语，该是一手把这门牌给揭了，好让它魂飞魄散。
好在系统还算有些良心，好歹舍得拿出一部分的钱给她装修了当铺内里，每日给些糊口的饭菜钱。
既然如此，那干脆躺平罢了。
可系统不乐意了，它没想到柳若竟越发咸鱼，整日喝茶遛鸟逛后院，也不出门找生意，净想着“啃老”，无论它怎么好说歹说也无动于衷。
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主动出击。
柳若还以为马子豪和往常的客户相差无甚，却没想到他竟舍得拿出十年修为来典当。
系统忍不住雀跃，虽处理过五花八门的典当生意，可毕竟这是重新开张的半年来第一次遇到个像样的生意，也是柳若踏入修仙行列的机会，于是忍不住再次催促。
“主人，客人要典当的修为是可以被你吸收的哦，你还不快抓紧时间应允了他。”
柳若向来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城里的孩童都叫她怪胎，见着她都要骂上几句。但柳若从不畏惧，直接怼回去，时常把对方争辩得哑口无言。正因如此，他们骂不过就耍阴招，趁着柳若夜晚走在青石路上，用麻袋套头，偷偷毒打一顿。
即便是现在，这种事也难免偶尔发生。
她心里暗暗搓了搓手，有了十年修为，那出去不得横着走，谁还敢动她半分毫厘。
黑心系统似乎看出了她的算盘，连忙打住：“停，咱们说好的，有能量的典当品二八分，你二我八。
柳若心里暗自诽腹，她很清楚系统抠抠搜搜，就算真有什么好处，自己也只能拿小部分，看来算盘不能打得太响了。
系统为了不打击柳若的事业心，安慰道：“不过嘛，你不用担心，区区十年修为而已，放在整个六界不值一提。有了这个好彩头，日后我们当铺的生意定能蒸蒸日上，即便你只拿两分，我也能助你成为天下第一。””
罢了，虽说系统斤斤计较又事儿多，但这客人毕竟不是自己找的，柳若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要大头。心里盘算着日后要是自己找的客人，可要重新签订契约才行，决计不能被压榨。
柳若正欲施法促成交易，但内心好奇，想要看看马子豪的十年修为到底修炼到什么程度，毕竟这其中的两年将要为自己所用。
她打开系统面板，投射出马子豪的典当品——十年修为。
目前系统只是初级阶段，仅能查看客人授权的典当品，如若要获得更多的感知能力，则需要足够的能量典当物兑换升级。
面板上快速闪现出马子豪这十年来刻苦用功的画面，这少年是个天赋平平无奇的苗子，但从小勤学苦练，起早摸黑夜以继日，直到现在，终于小有成就，算得上门派里年轻有为之辈。
向来躺平的柳若有些惭愧，这半年来当铺的生意因自己的懈怠毫无起色，她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要发愤图强，用心经营。
她心里有些犹豫，马子豪十年的修为是多少个日夜付诸的汗水和痛苦才换来的啊！可偏偏拿来兑换区区爱情，莫不是恋爱脑上头了。
“这位公子，我劝你三思，区区爱情而已！”
这好不容易有个好彩头，系统没想到这傻丫头居然想要劝退，自己艰难找来的人，就这么被她搞黄？眼见着即将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心里着急。
“主人，你犯什么傻，那可是十年的修为耶，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我的不尊重啊，你不要做亏本生意啊!”
系统见她意气用事还欲劝阻，担心被马子豪听了进去，只得忍痛让利诱惑道：“算了，这单咱们五五分好了，我吃大亏，这样总行了吧。”
柳若左右为难，一方面不忍心马子豪的十年修为就这么轻易当掉，一方面面对不费余力就能修仙的美事，怎能不动心。
其实马子豪早已下定决心，并非由她人劝说就轻易改变。
“柳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意已决，且绝不后悔。”马子豪抬高了音量，眼神目视柳若，让人不容置喙。
柳若顿了顿，瞳孔一缩，她看到了少年眼底的不拔之志，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她从来就形单影只，对于情爱的认知只能通过话本上的故事，毕竟没有真切感受过，她实是难以理解。
从方才的修炼历程来看，马子豪曾有好几次因为强行突破境界而差点殒命，这足以证明他视自身修为高于性命，那又到底是什么竟让他舍得割爱？
柳若越发好奇，想要继续深挖，决定观看他口中的情感心路。
她手指轻轻打开系统查看，刹那间，心脏猛跳，似乎理解了马子豪为何这么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