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小妻妾没有战斗力,一旦交战或者突围都是负担,成海江只能忍痛远远看着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被带到两位指挥官前,哭哭啼啼再也没有昔日欺压民众时盛气凌人的模样。陈威霆找出成海江正妻后询问村内情形,正妻一问三不知,唯一只知道成海江主张投降,手下部分亲随不答应,其它一概不知。 汪檀啸和陈威霆得知这一情况,明白对方内部存在分歧,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估计这一战不会十分惨烈,对方不会顽强抵抗到最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陈威霆下达倒计时命令,村外联军喇叭再次喊话劝降,同时再次提出警告。 村内成海江等已经停止争论,双方谁也不让步,成海江家眷的惨状就是大家面临的结局,情况危急争论下去毫无意义,联军一遍遍的播放警告,每一句都如重锤重击在成海江等人心头。成海江眼见没有时间说服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兄弟,只能退一步,让三百弟兄自己拿主意,是选择投降保住性命,还是留下与联军拼命,大家相互不得干涉,让各位兄弟自行做主。 话是传下去了,但没有一个人投降,成海江明白手下弟兄并不是铁板一块,仅有时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死党亲随心甘情愿陪自己死,他们往常得到的利益较多。没有人开这个头,生死关头担心往日的兄弟在背后打黑枪,临死还落个不忠的叛徒之名,也有对联军信誉的担忧,成海江家眷被摁在地上捆绑的情景不少人藏在围墙后看的清清楚楚。 万事开头难,没人带这个头,这三百兄弟就可能全部给自己陪葬,成海江清楚只要有一个人开头,后边就会有人跟随,能逃得一个少一个,成海江不顾亲随死劝去劝说手下兄弟。十分钟时间很短暂,眼见成海江仍然拒不投降企图负隅顽抗,陈威霆向联军炮兵下达了开炮命令,这是警示性射击,因此不用试射,几十门大小口径的迫击炮和无后坐力炮同时开火。 为了达到震慑成海江所部的目的,督促其投降减少己方战斗损失,联军不惜浪费珍贵的炮弹,计划进行多轮次密集炮击,一个仅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怕是经不起这么密集的轰击。突然汪檀啸非常意外的看见两个战士陪同茅立尧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向自己走来,茅立尧不是去熊背梁了吗?啥时候回来的?难道熊背梁有新情况? 茅立尧并未身穿军装,刚才他费了好长时间不少口舌,外围担任警戒任务的不是磐石军,自然不认识他这个磐石军高层,找来的两个磐石军恰好不认识他。开口就要找指挥官,却又不知道指挥官是谁,只能说寻找樊田高和汪檀啸,当然不肯带他去见指挥官,马上就要打仗,指挥官哪有这个闲功夫。 不过两个新兵也没有为难茅立尧和成映皓,客客气气的请两人留在原地等候,等打完仗禀报指挥官,他们能等,茅立尧那等得起?他就是要急于挽救成海江性命,苦口婆心和两位新战士说了好半天,两人怕他真是磐石军高级军官,确实有紧急军情误了大事,另外这里是危险的战场,普通人跑还来不及,哪有主动朝战场跑的傻子。两个新战士想明白之后,认为这个陌生人是磐石军高层的可能性更大,这才带着两人来见汪檀啸,茅立尧还没来到近前,就大声呼喊道:“汪副团长不能开炮,我有话说。” 这个茅立尧,啥都不清楚就干扰自己,这是在打仗,汪檀啸虽然心里不高兴,但人家茅立尧也是上校,何况夫妻俩都是医生,特别是平语涵得罪不起,反正只是警示性炮击,停下就停下,汪檀啸忙命人传达停止炮击的命令。等茅立尧来到近前,汪檀啸道:“你不是和老大一同出发去熊背梁了吗?啥时候回来的?受伤的弟兄怎么样?有多少可以恢复健康继续回到磐石军?” 茅立尧道:“现在没时间和你聊这些,你随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那个与茅立尧同行的年轻人看见被捆的结结实实成海江家眷,立即激动的跑过去,看动作在安慰哭哭啼啼的家眷,不是顾忌周围还有看管的士兵,他都可能动手给这些人松绑。周围都是联军,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也不怕引起误会,汪檀啸心里有些不高兴,不过他还是与茅立尧离开走到稍远的地方。 茅立尧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汪檀啸道:“这是老大临走之前留下的手谕,你先看看。” 汪檀啸一听,很是疑惑,难道茅立尧没和老大去熊背梁?接过王仁智留下的手谕一看落款日期,果然是走之前两天。手谕没多少字,只是强调茅立尧可代表自己给各部下达命令,包括樊田高等所有磐石军将士,并且未说明任何原因。 汪檀啸看过之后一头雾水,不知王仁智和茅立尧弄的什么玄虚,茅立尧失踪这么久,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神神秘秘的把自己拽到一旁,不知有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问道:“老大让你现在过来干什么?” 茅立尧道:“确保成海江人身安全,只能活捉他,炮弹又不长眼,不然我咋不让你开炮?” 一个多小时成海江死抗着就是不投降,不让开炮难道让兄弟们拼命?开战以来磐石军伤亡过千,汪檀啸不由得声音大了起来道:“你说的轻巧,老大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稳操胜券下我不能让弟兄们硬拼,有火炮为啥不能用?我顶多只能下达尽可能活擒成海江的命令。”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替老大发布命令,你明白吗?有些事情现在暂时不能说,以后你会知道,不但成海江不能死,而且他的家眷也需要保护,不许弟兄们虐待。”茅立尧摆出一副上官的口吻,算是解释又像是下达新命令。 汪檀啸突然想起刚才和茅立尧同行的年轻人,应该和成海江关系非浅,不然的话现在成氏和瘟神差不多,躲都唯恐不及,那还敢往前凑。茅立尧失踪好长时间,身上又未着军装,说不定他就潜伏在草原,汪檀啸想起王仁智临行之前强调必须占据王家窝棚以及偏僻的将军岭武田山,很少干涉作战指挥的王仁智凭的是什么? 事后证明王家窝棚的重要性,磐石军警惕性极高,特别注重防御夜间偷袭,自己如此针对成氏当然也应该这么判断,防备成氏侦察传送情报当然应该重点在夜里。王仁智却好似未仆先知,告知夜间仅需做好营区安全警戒,把重点放在白天,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抓获的密探传令兵等基本上是在白天盘查过程中。 这些恐怕都和茅立尧有关,王仁智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份手谕,考虑明白后,汪檀啸说道:“这些我都能依你,可是我不能拿底下士兵性命冒险,现在这场仗你来指挥,伤亡过大我可不答应。” 茅立尧翻了个白眼道:“你是副司令还是我是副司令?我凭什么替你指挥?” “你。”汪檀啸喊了个你字就一时语塞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