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少年亲自背叛和埋葬了自己,最后却发现从始至终所追求的道义,从一开始是错的——他所敬爱的父亲,的确染了灾银那趟肮脏的水。 晨莲抱着一篮花,便是连落在地上的花瓣,她都一并拾起来了。看着小姐的举动,她也望向那个方向。 她什么都没有,只是笑盈盈道:“奴回去翻翻书,看里面哪些花可以入膳食。前些天橘糖给奴的食谱中有一道鲜花饼,两日若是在府中,奴可以试一试。” 她杀过好多,但是做菜,也是头几遭。 其实也没有很有意思,但是如果是做给小姐的,突然又有了点意思。晨莲对着姜婳眨了眨眼:“小姐,我们回府吧。” 两一同上了马车,大街依旧热闹,姜婳却脚冰寒。 提前了。 为什么提前了。 于陈已经入了长安,他的下一步是什么,她能在他犯下错误前同他讲述真相吗?她又要如何同于陈讲述‘上一世’的真相。 她空无凭,‘污蔑’是于陈自小敬爱的父亲,于陈会信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要如何向于陈谈起‘上一世’。 一个个题萦绕着姜婳,她呼吸陡然止住了几瞬。她望着晨莲中那篮花,呼吸都轻了一瞬。 她想起少年轻放入她间的小紫花。 想起少年泛红的耳尖和那一日敲开她的窗门。 姜婳捂住脸,有些无助。她已经全然知晓了前因后果,她不能让般好的蹈上一世的覆辙。 在江南时她并不知道他于牢中自缢的原因,如今她知晓了,她便不能再坐视不理。 马车悠悠停下,马夫在外面轻声道:“小姐,到了。” 晨莲搀扶着她走下马车,她望向那方大家题字的牌匾——‘姜府’,眸突然怔了一瞬。 ......只要姜府在于陈做错事前败露马脚,她再去寻于陈将事情说清楚,以于陈的聪慧,自然会想到其中的关联。 即便她不知道直接让于陈知道真相会不会让他更加苦痛,但她肤浅地想着——只要他活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提了衣裙,步快了些,向着小院走去。 晨莲随在她后,怀中抱着那一篮花。她望着前的小姐,眸弯了弯,却没有什么笑意。天明明高高的,怎么是有压在小姐的脊梁上呢? 她望着中的花,有一瞬想着,要是小姐不要么善良好了。各有命,世间的所有和事都不要麻烦她的小姐才好。 可些话晨莲到底只是想想,她随着姜婳一起回了屋。 打开门,她的小姐向书桌前奔去。一旁的墨随意加了些水研磨开,小姐从笔架上拿起毛笔开始写,一行行晨莲看不清的文字跃然纸上。 在晨莲的凝望中,姜婳写了整整一个时辰,加起来已经快有一本书的厚度。 她中没有证据,但是些年姜家所犯下的罪,罄竹难书。便是上一世她知道的,都足够姜家永无翻地。 她势单力薄,一时半会寻不到证据,原本她想稳妥些,等到两年后姜家开始没落际,给姜家致命一击。 但是......于陈的事情,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即便有些冒险,她也想试一试。她不想一世从旁耳中听见那个热烈的少年的名号时,是遗臭万年的‘奸臣’。 又是一个时辰,姜婳才放下了笔。 她望着面前用了数百张纸才书写完的罪恶,有些不能呼吸。她不知道她书写的每一笔,下面是多少生不如死的灵魂。 她或许曾经真的很苦痛,可今日书写下一笔,她心中释然了一分。不是因为她的苦痛不是苦痛,只是她意识到,在世间,无数同样命运蹉跎。 她在浩大的‘哀嚎’面前,只如蜉蝣般渺小。 从一刻起,她觉自己不仅仅是为了姨娘和于陈。 她用盒小心将些纸张小心装好,望向窗外时,发现天已经黑了。晨莲见她忙完了,拿出了自己晚上做的‘鲜花饼’。 原本姜婳还在想后面的计划,晨莲递到眼前的‘鲜花饼’吸引了注意。 没见过。 ......她的确没有见过用鲜花裹着面的‘鲜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