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茫然无力感涌心头,她望着外面茫茫的雨,捏紧手中的字条。 五年春,三月十七。 那是长安城外一处寺庙附近的宅子。 她手中一直持着那把滴着雨的伞,雨水滴滴答答顺在伞面落在地,很快她的身是一片水。 风声雨声一起入她的耳中,她撑开伞,向着外面走。 雨比之前小些,路行人渐多,在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她恍惚听见。 “听说用刑。” “唉,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啊,今日一个样,明日一个样。那可是年轻的丞相,一日呀,入狱。大牢那是什么地方,不过我听说呀,那丞相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呀是他......” “听说他爹当年贪污,要不是先皇仁慈,他早死。” “宫中那边风声很紧,不说,他便是明日问斩,也和我们什么系。” “那是扔些菜叶子吧,次见着个囚车,我忍住扔鸡蛋,家里那个把我怨死。” 一行人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姜婳在他们身静静地听着。时雨已经快停,只是些繁复些的雨丝,在顺着伞一点点落。 她心中回荡着适才听到的那几句话。 谩骂,猜测,诋毁。 她茫然一瞬,心中是泛滥的疼。她有办法形容种感觉,种疼同之前的疼都不太痛,它缓慢而生涩。 像是一株芽,从她从前心裂开的口中,缓慢而坚决地爬来。 突然,雨停,一抹光从云层照来。 光照亮伞面,也照亮伞面微小的雨珠。姜婳有放伞,只是抬起头,望着天边的那抹光。 周围又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她不住地听见那个青年的名字。 茫然之中,她恍惚看见他一身雪衣,都被染成红色。姜婳捏紧手心,看着偌大的长安城,却不知道自己能寻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半日,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背定是有人在主导。 是司御,是太子,是......天子? 如若是天子,如若是天子想让谢欲晚死,她要怎么办。 谢欲晚已经入狱,如若他自己有盘桓的余地,如视名声的一个人如何会让般的流言与诋毁在全城蔓延。 姜婳茫然地想着法子。 当年谢家落,长安城中各世家一些落井石,一些推波助澜,一些甚至是幕黑手。 几年谢欲晚平反当年谢父的事情,挖许多世家之间的不良勾当。世家虽然面不说,但是对于谢欲晚一直心有怨气。 从前只是因谢欲晚的权势和皇宠假意讨好,如今有机会,定是会落井石。 在皇储之争中,谢欲晚不曾站队。 故而三皇子和五皇子在时,无论是相救是落井石,都不会贸然手。 因谢欲晚能够被抓入大牢,一定是天子吩咐。即便他们手中真的有证据,如对待一个丞相,如何都是过分无礼的举动。 姜婳寻着能够帮助谢欲晚的人。 她什么都有,但是她知晓前世那十年发生的事情,如若实在有法子......她可以以同一人交换。 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如若让她选—— 不等她想清楚其中的利害,一道穿着天水碧的锦袍的身影落在她前。 “神!” 姜婳一怔,望向身前的徐宴时。他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似乎前两日她在街看见的那个失魂落魄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一身纨绔子弟打扮,但若是细看,脖颈处,手腕处,都有伤痕。 只是他好像习惯,也不太在意,一双狐狸里满是喜悦:“神,我又同你相见。” 姜婳无意再同他有牵扯,今日连‘神’的戏也不想再演。 她垂眸,转身欲离。 结果被徐宴时从身前拦住,她本来心中有些无由来的烦闷,时更是加剧,她望着他一脸笑意,捏紧手心。 “让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声音很轻,却不难听带着怒火。 一子吓到徐宴时,他茫然无措地捏捏衣袖,小声问道:“神,你是在担心谢丞相吗?” 姜婳抬眸望向他,一言不发。 徐宴时有看姜婳的脸,只是看着她被雨染湿的衣裙摆,小声道:“要不神换一身衣服,那边便有铺子。神若是担心丞相,换好干净的衣服,我带神牢中见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