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她的脸不由羞红了：“娘亲！” 季窈淳手持着眉笔，温柔道：“乖，先动。” 姜婳抬眸望向娘亲，随后看着娘亲为她细致地勾着眉。情绪被阻断了，这个人又娘亲，她一声‘娘亲’的后续也就没了。 带到被允许动之后，姜婳还轻声道了一句：“娘亲。” 季窈淳拿口脂，温声道：“嗯，小婳笑一下。” 姜婳便弯了唇，带着花汁的口脂轻轻涂抹在她唇上，随后被温柔地推开。 “小婳，抿一下唇。” 姜婳乖巧地抿了一下唇，随后都很听话了。许久之后，季窈淳看着铜镜中的女，弯腰轻声道了一句：“真。” 姜婳牵住娘亲的手，轻轻地按压着。她适才好像明白了娘亲在做什么事情，如若前世她出嫁的时候娘亲还在，娘亲就做今日做的那些事情。 姜婳转过身，靠着娘亲。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从始至终，季窈淳一直温柔地看着她。窗外的光轻轻映下来，可能因为昨日下了雨，今日的阳光也格外地柔和。 柔和的光只能映出淡淡的影。 * 马夫按照晨莲吩咐将马车里面又垫软了些。 姜婳换好了衣裳便出了府邸，上了一早便在等候的马车。马车在山路间跑来，马夫在外面说道：“小姐，昨日下了雨，道路还有些泥泞，为了安全着想，马车需要行慢些。” 时间还很充裕，姜婳轻点了点头，晨莲对着外面说道：“知晓了。” 听见这一声，马夫便又安心行驶来。 马车内，姜婳安静地看着书。被意垫过的马车很软，马车又行驶得很慢，即便睡觉也不太过颠簸。但姜婳并不太困倦，她一页一页地翻着书，认真地看着。 马车里面也按照她的习惯摆放的，一边书，一边饴糖和点心。 等出了青山，马夫才又道：“小姐，我去何处？” 姜婳掀开车帘，望了望天色：“先去铺子吧。” * 小院内。 被淋了半日的雨，树上的梨子反而更亮了。橘糖望着，踮着脚想要够一个梨子，但数上挂着梨子的枝丫有些高，橘糖踮脚了也没够上。 一旁有梯子，橘糖想了想，还没有添乱。她转身，就看见了已经冒炊烟的厨房。 正当她想进去看子做的如何的时候，小院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一时间，不仅她怔了，厨房里面的子也楞了一瞬。 橘糖一边望了一眼子，一边走上前去开门。 如若小姐，他总不能将小姐在门外，只小姐为何来的这么早。子的确天还未亮就在厨房了，但子膳食还没做好...... 橘糖还在犹豫间，外面传来了妇人和蔼的声音：“我隔壁的，想问问能不能买一些你树上的梨子，小孩馋。” 这声音一出，院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橘糖望向里面的子，还未等她去请示，莫怀已经拿了一个木篓装了来个梨子走到门前，橘糖顺势开门。 莫怀将手中的篓子给对面的大娘：“不用银钱，都邻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本来一句很寻常的话，但配着莫怀沉默的模，橘糖不由笑了一声。大娘道了几句谢，拿着梨子走了。随后就隔壁开门门的声音，随后童的笑声。 莫怀望向橘糖，将手中还剩的一个梨子递过去。 橘糖的笑声止住，轻声道了一句‘谢’。子在厨房忙碌，有了适才一遭，橘糖觉得她还晚些进去地好。 她洗了梨，咬了一口，很清甜。橘糖望向满树的梨子，撑了头，想着想着，她也不知道己想了什么，只没有怎么笑了。 莫怀就在她身旁，可她也不敢回身去看，因为在很偶然间她才想到莫怀上一世的结局。 她不知道算不算结局，或者说，她不知道死亡能不能算结局。后来她记忆中的那些人，不死，便离开了。 想到这，橘糖转眼望向厨房中的子。她有很很个刹那都觉得，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她万般希望她的子小姐能够一世平安。 她又咬了一口口中的梨子，突然想了晨莲。 ......莫怀不知道的，上一世他死后，晨莲很快也死了。像莫怀死在子身前一般，晨莲也死在子身前。 她说不清，但她其实知道那赴死。那时已经被处死的安王重出现在朝堂的视野之中，背后有子的拥护。可即便子，还被皇权而钳制。 那一场针对子的包围之中，天子发了疯，不顾社稷，不顾民心，派重兵围剿。莫怀为了保护子而死，莫怀死后，晨莲从暗卫营手中领了刺杀天子的任务。 这一场从一开始就必死无疑的任务，但晨莲很平静地领了，那个额头有一道翻滚的疤痕的少女，在出任务的前一夜，突然潜入她的房间。 那时她已经不子在一了，她按照小姐的遗愿，去了青山。 晨莲潜入她的房间时，她有些怔，却还接待了她。毕竟真的论来，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实本来也不算有，如若算，也晨莲寒蝉的。 而那时，寒蝉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许久。 晨莲翻窗进来的，橘糖知晓，以晨莲的身手，若想对她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的，根本无需如此麻烦，于橘糖也就安心地什么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