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婳帮了哥哥的忙。” 屏风后的姜玉郎之间一顿,他虽也觉得她抄不完,但姜玉郎这话说的,着实敷衍了些。 他以为等到姜玉郎出去,刚才乖巧的人会轻‘哼’一声以示不满。但他等了许久,只听见了笔尖触纸的声音。他向着屏风外望去,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坐座椅上安静认真地抄写了起来。 隔着一道屏风,她也看不见他。他翻着书,偶尔会听见外的人轻声的呢喃。 “孤?我怎么不太看得懂。” “不过这书既是孤,那这世上看过这书的人,应该都少,我看不懂,也常吧。” 他轻轻勾了勾唇,随后轻声翻了一页书。 她似乎真的抄的快,只有时候遇见生僻字时,才会磕巴一下,断断续续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入他耳中。 “这个字读什么……我学过吗?” “这孤,怎么比佛经还晦涩呀。” 突然,谢欲晚发现自己,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了。他原以为,是她开门出去了,他未注意。 结果往屏风处一看,纤细的身影端坐位置上,只是手中的笔迟迟没落下,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被映屏风上的身影,都显得严肃了些。 然后他就听见了少女熟悉的呢喃声。 “……牙……聋牙?耳牙?” 嗯,看来是遇见难题了。谢欲晚垂眸,想了想少女刚刚口中念叨的东西,有些惊讶,居然已经抄写到那个地方了吗? 抄写得如此快,再有一个时辰,应当就能抄写完了。难怪,她会同姜玉郎说以拆完。 或许是姜玉郎屋子里的书都太过无趣,谢欲晚眼神偶尔会看向屏风上那道身影。他看了几次,发现她一直保持着看那一页书的姿势,似乎意这个难题,都不继续抄写了。 书房中安静了片刻,传来少女轻柔的声音:“这个人怎么这么牙?” 饶是谢欲晚向来不改色,也不由弯起了唇。 屏风外,少女望着那个怎么也不认识的字,轻轻叹了口气。左右只是临摹,她准备记下,以后会知道的。 思绪停留了一瞬,她手中的毛笔又没拿稳,一下子倒下去,尾端羊毫于宣纸上晕开大片脏污墨迹。刚抄好的一页顿时毁了,她淡淡看着,又看向了那个字。 响声传到了屏风后,隔着画着花鸟的屏风,谢欲晚遥遥看着那个咬着笔头的少女许久。他看见少女为抄书入了神,不小心唇间染了墨,反应过来之后,开始茫然无措地用帕子擦拭。 墨的滋味并不好,少女眉心都蹙起来。 她穿着一身发旧的衣裙,但是丝毫掩不住身姿的纤细柔弱。他那时淡着眸,还不知道她便是姜玉郎曾经同他提起过的姜婳。 她的唇是那种淡淡的樱红,脸红起来的时候,倒是相得益彰。 他那日一言不发,直到屏风前的身影放下古书,迎了上去。 随后,门被敲响,外传来姜玉郎的声音。丫鬟开了门,少女眨着眼,轻轻着望向姜玉狼,带着浅浅的意。 谢欲晚望着她的那一抹意,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 后来,姜玉郎惊讶地看着手中抄写完的古籍,夸赞了姜婳几声。 谢欲晚垂着眸,看着姜玉郎快将少女打发了出去。 屏风外,姜玉郎惊讶地看着姜婳递过来的抄写的手稿——字迹工整,极为标准的簪花小楷,一笔一划,哪怕是墨痕,都恰到好处。 姜婳递给他的手稿,厚厚的一沓,染着浓厚的墨香,若是细嗅,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姜玉郎诧异摇头,甚至来不及坐下,就站书桌前,一张一张检查手稿。等到他再抬起头时,就看见谢欲晚从屏风后走出来。 看看谢欲晚,姜玉郎诧异道:“谢兄何时来的?” 谢欲晚回忆了番,嗓音清淡:“日午前。” 姜玉郎想起姜婳,将手中的手稿放下,着道:“是怕吓到小婳吗?小婳的确有些胆小,麻烦谢兄了。” 谢欲晚平淡重复了一遍姜玉郎对姜婳的评价:“小姐平日是一个胆小的人吗?” 姜玉郎点头,无奈道:“我所有妹妹中,小婳最胆小了,怕鸡,怕鹦鹉,怕兔子,有时呀,甚至都不敢同人说话。” 谢欲晚不置否。 似乎是他的这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姜玉郎话了起来。此时门半开,黄昏的光顺着门缝倾洒入室,谢欲晚淡淡听姜玉郎讲他记忆中的姜小姐。 “妹妹虽然胆小,但是乖巧。只是不爱读书,一连气跑了数任夫子......” 谢欲晚望着姜玉郎,清淡听着,只觉得人性偏颇。 每每姜玉郎同他描述姜玉莹时,恨不得搬光了书中的赞美之词,日常挂嘴边的就是:“玉莹秉性温良,极为聪慧,七岁能文,九岁作赋,琴棋书画,精通。” 同是说给他听,到了描述姜小姐时,就变成了“胆小但乖巧”。他不是没有见过姜玉莹,适才也见了姜小姐。姜玉郎这一番对比,实偏心。 但也是常,只是他想着适才少女轻柔望向姜玉郎时期待的眸光,手不由停了一下。 谢欲晚不再说话。 他就寡言,姜玉郎也习惯了。世人眼中风光霁月、位高权重的公子,他这,依旧是那个书堂便展露野心的少年。 那时,谢欲晚便寡言,这些年下来,话更少了些。昨日圣上见了他,都抱怨:“玉郎,欲晚最近一月同孤说的话,不过十句。” 姜玉郎是知道谢欲晚的,这人,一句话超过十字都难。 圣上那么一说,那时御书房中,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