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背着手,仿佛俯瞰人生的帝君,散发着胆寒的气息。
在他的面前,垂首站着一排排不怕生死的奴役,他们个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即使比何妄高一个头,气场却没有他的大。
何妄审视着他们,沉沉的,带着不寒而栗的询问,“西市码头的那批货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满脸雀斑的男人畏惧的回答:“应该、应该是出内鬼了。”
“谁?”
“我、我立马回去查。”雀斑男重重的抹了抹额角的细密的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何妄抬眸,视线落在旁边那个厚嘴唇的男人身上,厚嘴唇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答,“何少爷,东市码头的货已经过了第一道海关,不出意外,三天后应该能到缅甸。”
他神色未变,目光依次落在剩下的几个人身上,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一一的报告了自己所看守的“货物”。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雀斑男心里更害怕了。
敢情就只有他队伍里出内鬼了?怎么办?怎么办?何少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果然,何妄那冷淡的眸子徐徐的定格在他的脸上,眼里的狠毒一闪而过。
雀斑男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生畏惧和胆怯,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了。
“没用的东西,拖出去。”
何妄轻启薄唇,英俊的眉眼没有任何松动,说出来的话又轻又冷,却让人徒增害怕和惊恐。
雀斑男噗通一下跪下来,疯狂的祈求:“何少爷、何少爷,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再给次机……”
话未说完,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一把水果刀,鲜血淋漓,他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何妄眉宇微皱,嫌弃的抽出西装口袋里的白色丝帕,绸缎面料丝滑,轻擦拭掌心和手指,面无表情的开口:“拖下去。”
不一会,有两人上前拖着尸体出了门。
剩下的几个人面容失色,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下次要是再敢失误,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何妄微抬下巴,眸子里冰冷,嘴唇嫣红,血腥味在大厅里蔓延,地板上鲜血横生,而他,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撒旦,让人毛骨悚然。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闻风丧胆的名号,他们称他为何少爷,表面上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实际上心狠手辣,令人胆寒。
“是是是……”
那些个人纷纷点头,生怕自己点头点慢了被殃及到。
何妄蹙眉挥手让他们离开,那些人几乎是屁滚尿流的离开的。
楼上,宋金燕面无表情的走下来。
“何少爷,今晚有一场拍卖会。”
何妄垂着眼睑,看不清神色,大厅的辉煌光芒顷刻洒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起伏的问:“他醒了?”
“暂时没有。”宋金燕顿了顿,才迟疑的开口,“他身上的伤口太重了,如果不治疗,恐怕离死不远了。”
“是吗?”何妄阴晴不定的抬了抬眼皮,声音似乎有些愉悦,“那就请医生吧。”
宋金燕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良好的素养让她很快回过神,继续垂首恭敬的说道:“是。何少爷,现在去拍卖会吗?”
“嗯。”何妄没什么起伏的应了一声,“你留下看着他。”
“是。”
脚步声沉重的离去,宋金燕紧绷的身体终于虚脱下来,她脸色凝重的看着地上那摊鲜红的血迹,随即取证。
把大厅收拾干净后,宋金燕才上了二楼,给张祯送水送吃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他再折返下去。
张祯看着关上的门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切都要从那条短信说起,还有那些照片,要挟他如果不来,王静就会死。
他来了,王静也会死。
当时他想直接动手杀掉他,就算他身边有很多保镖又如何?就算他有枪又如何?他照样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
只是,这种办法太冒险,他只顾着杀掉他,却没有想到杀掉后,他该如何逃生。
这时,有人自爆身份说她是卧底,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抗,因为如果他反抗,就会激起那人的胜负欲。
宋金燕,一个蛰伏五年的卧底警察,目的就是在他身边了解他的习性,然后搜集他犯罪的证据,将其一网打尽。
刚开始他不信,后来她出示了警察证以及后面一系列的行为,他才相信。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瞳仁里掠过狠戾,他是一个疵瑕必报的人,今天的耻辱,他一定要讨回来,千百倍的讨回来。
还有他的妈妈,也一定要让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