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成钢想起他在镇南头的小河摸鱼,他在前面带路,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往那去。
赵扬虽然不算标准面相的帅哥,可胜在气质清爽阳光。
再加上和蔼爱笑,不端着,自然容易赢得异性的芳心。
梁锦绣对男性的追求,从来不是一个标准。
是多维度的动心和热情。
也许是哪位男人的眼睛看人很深邃,她相中了。
也许只是声音好听,她相中了。
也许,有时只是一双修长粉白的手,她相中了。
更别提男人们的身材、穿着,甚至只是当天穿了双她喜欢的鞋子,她也能去觍脸追。
她认为的帅,是燕瘦环肥,各不相同。
姜庚辰此刻,裤子上全都是黑乎乎的泥巴,曾经白净的脸,此刻成了大花脸。
沾满泥巴、汗水、草屑还有鱼鳞。
带来的长竹篓,被放在河边水深的泥坑里,五条鲫鱼,两条鲤鱼,自由游弋。
一群人在河道的两端,各自为战,喧闹不断。
甚至有拖家带口来的,工具也是千奇百怪。
渔网、竹篾兜子、筲箕,甚至竹筐。
只要能漏水的家伙什,都能用来抓鱼。
梁成钢在最近的小卖部买了几瓶汽水,自己喝,也递给赵扬时,他没推拒。
姜庚辰大喇喇坐在一处草丛边,接过汽水,一仰而尽。
河中间的梁锦峰,全身衣裳全是泥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手里正抓着条□□两的鲫鱼,冲这边喊,“病号,捡好咯,又一条来啦!”
“三哥,你快扔啊,伯伯也在。咱们中午煎鱼吃,二姐会给我挑刺。”
看他眉飞色舞晒红的脸,赵扬顿时了然:这病情,看来不轻。
医生没说错,脑部震荡,二级伤残。
他不禁还有些戚戚然:长得这么高帅,又是有背景的,可惜了。以后兴许一辈子都是小孩心性。
只有他在伤春悲秋,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在抓鱼,以致于到后来,梁成钢也脱了布鞋,薅高裤腿,加入抓鱼队伍。
赵扬在姜庚辰身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姜庚辰不喜欢这位不认识的人,好几次,他都差点要抡拳头揍他。
挡道,耽搁他收鱼不说,那双小眼睛,老是在他身上滴溜转。
姜庚辰不喜欢被人这样打量。
忍无可忍,他梗起脖子大吼,“走开,坏人,别耽误我捡鱼,不然,二姐不给饭吃。”
赵扬讪笑,走到树荫下,不再杵他眼面前讨嫌。
二姐?梁锦绣?那个去年腊月,炸呼呼去他家送大猪腿的胖姑娘。
有意思,没想到今年居然又有交集。
-
午饭已经做好,梁成钢才带着一串人,泥巴呼啦的回来。
等到所有人洗了澡,换过衣裳来吃饭,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梁锦绣在乍一看到赵扬时,起初还有些羞涩,可看到姜庚辰后脑勺的纱布上,都沾染上泥点时,那点不好意思,已经被点燃的怒火烧的不见一点火星。
“好你个老四,让你在岸上捡,居然连后脑勺的纱布都有泥巴,下午沈樵才能来换药,你这脏乎乎的,细菌都要进到脑子里,看你几时才能变聪明。”
说是这样说,可手下替他挑刺的动作,没减少半分。
直到整整一条大鲤鱼的肚皮部分,全都挑完刺,她才放心送他面前。
手指捏他耳垂,“中午睡午觉,只能侧着睡,记住了。”
大快朵颐扒饭,嘴里包的满满的,还不耽误他说话,“我要和二姐搂着睡,三哥呼噜吵死人。”
“······”梁锦绣很想找针线,缝住这张不知轻重的嘴。
自家人听到倒没什么,可现在桌上有赵扬,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大块头,小孩心。
真让人惆怅。
梁锦山给他夹了块豆腐,“‘病号’,吃豆腐聪明。你跟大哥睡好不好?”
“不要,大哥臭,二姐香。我就要跟二姐睡。”
赵扬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端起搪瓷缸子喝茶。
饭毕,赵扬跟随梁成钢,去调查那天,梁成钢发现姜庚辰的经过,试图找出谁是那个伤害他的人。
梁锦绣得知他要在虎头镇呆上两天后,那封已经写好的信,也只能暂时搁下。
午睡时,梁锦绣还真让姜庚辰睡她床上,毕竟,那处伤口,在换药之前,不能碰脏东西。
她只有勉为其难,在姜庚辰睡着的时候,替他看着,防止他手去碰脏纱布。
沈樵来时,已经是太阳斜挂,小风轻吹,不那么晒的时候。
顺路,他还替肖尧捎来一包东西。
梁锦绣看都不看,便让梁锦峰等会带换过药的姜庚辰,去前院树荫下吃。
陈家烧鸡,可不太好买,想必肖尧是大清早就去县里买了又回来。
沈樵纳罕,没想到两人的默契,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肖尧昨晚神神秘秘的,向柳大夫请半天假。
原来,去县城买烧鸡去了。
他才鼓起的信心,又像皮球漏了个缝儿,滋滋往外冒那并不太多的勇气。
众人在依然在各自的轨道上奔忙,梁锦绣被他哥按在家里休息。
两天后,来找姜庚辰的,是他亲爸姜廷毅。
作为海安□□,他的到来,别说虎头镇,就是红星大队和向阳县,这上下官场,都掀起一场波澜。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梁成钢和他的关系,完全是深有渊源。
而他在虎头镇被人袭击伤害一事,从民事伤害,上升到刑事案件。
这也是官场法则,谁叫受伤的,是□□的独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