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梁成刚每月有国家发的固定工资,梁锦山卖猪肉也能赚钱。
最小的梁锦峰,有时跟人去抓鱼和鳝鱼,一个夏天下来,也能卖上不少钱。
只有梁锦绣,混吃等死不干事不说,还是家里花钱最多的。
饭菜摆满桌,梁锦绣把打湿的毛巾往姜庚辰手上塞,“擦擦,鼻子上落了草木灰,脏。”
哪知姜庚辰直接把脑袋伸过来,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完全没有要接毛巾的意思。
梁锦绣微楞,捏起毛巾一角,轻轻替他擦鼻尖的灰,嘴里还在嘀咕,“真是成了小孩子啊。”
等鸡腿啃完,满嘴油光,早就等在一旁的梁成钢,把饭前要服的药片放他手上,“吃了药才能吃饭,记住,不要乱摸后脑勺,等会饭后要换药,是那个伯伯给你换。”柳大夫手指正端小酒盅,让梁锦山倒酒,“你好转之后,记得要谢他。”
下意识中,梁成钢已经把失去记忆的姜庚辰当成小孩子哄。
尽管他身高一米八八,尽管他面相是成年男性,可脑子不对,就不能用成人的方式对待他。
姜庚辰狠狠点头,把药片一股脑吞下,就着梁成刚端的搪瓷缸,猛喝几口水。
梁锦绣越是回忆前世的他,就越觉得现在的他可怜。
“过来,坐我旁边,我给你挑鱼刺,多吃点鱼,聪明。”
“二姐,我也要。”
“挨他坐,注意他筷子,不要让他夹小河虾,发物太重,不利于伤口恢复。”
梁锦峰挨着把手乖巧放腿上的人坐下,连连点头。
梁成钢落座时,又和柳大夫筒耳朵嘀咕。
沈樵坐在正下首,他见梁锦绣耐心用两根筷子在空碗里挑刺,正面挑完又翻面,一块鱼肉几乎成碎末,她才一股脑倒进埋头吃鸡肉的人碗里。
那种专注和细致,让沈樵忍不住动容不已。
“额嗯,不要,我要吃肉肉。”又一个鸡腿在手里,牙齿咬住,呲牙咧嘴的撕扯。
“不行,都要吃,包括青菜。”站起来又给他盛了碗汤,“要喝完,不许剩。”
全然一副大人口吻,反倒忘记自己就是个剩饭大王。
不过,好再也没浪费,不是进了老爸的肚子,就是一脸嫌弃的大哥嘴里。
“二姐,我等会能带他去玩么?”跃跃欲试的梁锦峰,已经抓住姜庚辰的手腕,仿佛只要得到一个肯定,就能玩个天昏地暗。
“不行,他要多睡觉,兴许就能恢复记忆。”梁锦绣夹了筷子青菜,见姜庚辰皱眉,用筷子抽打他碗沿,“吃光,傍晚没太阳,带你去摘黄瓜。”
姜庚辰嗯嗯间,嘴里已经包满。
梁锦峰郁闷地,开始走来走去。
姜庚辰的眼光,就顺着他肥硕的身影移动。
饭后,梁锦绣去厨房洗碗,其他男人在梁成钢房里,看柳大夫给病人换药。
蜈蚣粗的伤口依旧,周围还有些红肿,显然是炎症还未退下去。
这样不行,又是夏天,容易感染,梁成钢当即决定:和大儿子带他去县上医院,顺便去公安局一趟。
等到梁锦绣洗完碗,几个男人都已经准备出门。
粱成钢和梁锦山轮流,打算踩三轮车去。
梁锦绣没说什么,越早治越好,前世在海安市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怎么能够让一场意外,就此改变他的一生呢?
正中午,太阳大,梁锦绣翻找出自己的崭新小阳伞撑开,叮嘱也要去的小弟,“记得给他遮好,伤口被太阳晒,会恶化的。”
哪知,姜庚辰拉她手腕,示意她也上车。
梁锦绣笑,捏他已经露出胡茬的下巴,“我不去,晒黑就更丑。”
当梁锦山把灌满花茶的大水瓶往车上放,湿漉漉的毛巾顶在头顶时,已经铺好一层薄毯和一大块草席的三轮车,挨着坐下三个男人。
柳大夫和沈樵,走路回去。
梁锦绣倚靠在门框,看着蓝色的三轮车,越来越远。
前世的现在,姜庚辰是个正常成年男病号。
而今生,怎么就让他失忆了呢?
难道,今生会和前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