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
“我比你小诶,我唤你阿姊好不好?”
絮晚没作声。
于是少年就自顾自地道:“那就说定了。我以后便唤你阿姊。”
絮晚失语,并不是很想理他。
算了。
还是赚到钱要紧。
初春的月光还泛着寒,乌云敛起稀疏的星斗。
未关严的窗牖飘进丝丝细雨,将微弱的烛苗吹得摇摇晃晃。
少女端坐在台前,用野兔毛笔细细地誊抄着药膳方子。劣质的毛笔开出毛茬和残次的墨块导致清新飘逸的字体被晕得模糊。似乎是有些寒意,少女掖了掖单薄的外衣。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病弱的少年去摸索着关了窗子。又摸索着过来给絮晚研磨。却因为看不太见的缘故,摸了一手的墨汁。
絮晚失笑。
与此同时,大垣都城无眠。
紫檀平角条桌上堆积的文书奏折被狠狠推下去,一道震怒的声音紧跟其后,“那么大一个人都能失踪,朕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从绘有十二仕女图的屏风后绕过来,柔声道:“皇上,息尘还小着呢,不值得您和他动气。而且您看息尘这次也受了伤,回来后就巴巴地来找您恕罪,又跪了这么久了…”话间扯着男人的衣袖,欲语还休楚楚怜。
男人啜饮了口茶,语气缓和了不少。“他还小?朕知道爱妃心疼他,可是他这次真是犯了错。”
女人提议:“不如这样皇上,让息尘去寻太子。也好让他戴罪立功。”
穿着明黄色衣服的男人沉思片刻。“也好。那朕就给他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女人闻言抿笑,凤眼转向跪在地上的少年,“还不赶紧谢了恩滚出去,免得你父皇看了你就来气。”
少年眼底墨意翻涌,却仍然是不动声色地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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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絮晚并不打算去直接走剧情,她只不过是一个炮灰,并不能去干涉剧情的发展,甚至可能因为一些差错又要备份回溯。
她一向将“摆烂”二字贯彻到底,如果不是真的喜爱药膳,也不可能为了多得到点资金支持去写小说这么难的事情。
女主现下肯定已经去了大垣国都——燕启城。
没准已经和男主见面了。
乌絮晚不由有些可惜,好好的白菜偏生被猪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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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絮晚识得草药,她细细地教着连翘和己己,好一起摘完送到医馆给卖了换钱。
她们存钱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支摊作准备。
元昭城的繁华街段不能随意支摊,要交五十两银子当作摊位费。
除去草药等成本钱,剩下的当然不足五十两。
乌絮晚觉得这真心不合理,二十两就能当作贫苦人家一年的谋生银两,五十两你要人不吃不喝啊。
她觉得自己真是犯抽,大的剧情设定不写,偏偏在这小小的银两规矩上钻牛角尖。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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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即使蒙着面纱也挡不住惊为天人的相貌,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
元昭城的草药比临城要贵上几分,有很多贫民重病无药而亡。
絮晚抬眸看了眼已经蒙上灰尘的桃木联,上面赫然刻着“但愿世上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倒是讽刺。
她熟练地走入医馆,拿出箩筐里的草药看着伙计盘算。
经过前几日,伙计已经认识絮晚了。絮晚识货,每次送来的草药品质都不错,还被细细地处理过,不用伙计再去处理。再加上絮晚要价低上几分,伙计容易私藏。所以伙计见她过来了,就连忙亲切迎上去:“呦,林姑娘,您来了。”
絮晚应了声,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谪仙居’倒灶了?”
谪仙居先前是元昭最大的酒楼,近几日居然关门倒灶了。絮晚便想趁机盘下来做药膳。
伙计拨弄着算盘,略有遗憾道:“嗐,还不是新开的那家‘醉仙居’,名儿和人家相像也就算了。关键它还真是有本事,短短几个旬日,就成了第一酒楼,还一直暗暗打压‘谪仙居’,所以‘谪仙居’就倒灶了呗。”
短短几个旬日就打垮了先前的第一酒楼…?的确有点本事。
少女得了消息,便把盘下酒楼这件事提上了以后的日程。
虽然现在连摊位费都付不起,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她在回去的路上还给小白脸买了一块五色糕。
说起五色糕,絮晚和小白脸还有过争执。
那日絮晚拿着剩余的铜板买了块五色糕,回去之后小白脸闻到香气巴巴地待在旁边。絮晚瞧着好笑,调侃道:“怎么你这种大少爷也会吃这种平民小吃,难道不应该之前蜜浮酥柰花和阿胶糕吃得厌烦吗?”
檀奴振振有词,趁絮晚不备往嘴里塞了一小块反驳:“我失忆了。再说了,就算记得,你也说那些糕点吃得厌烦,偶尔换换口味怎么了。”他刚塞到嘴里,就大惊失色:“五色糕怎么会是甜的?!”
絮晚也大惊失色:“五色糕一直就是甜的啊。”
少年艰难地将嘴里的甜食咽下去,表情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样,似乎是匪夷所思怎么会有人吃这么奇怪的糕点。“五色糕上面搭配猪肉、羊肉、鸭肉当作丝簇,整体当然偏咸口。”
絮晚的表情也好像听到了什么脏东西,“谁家五色糕上还放肉?我们吃得上面都是桃脯、乌枣、核桃仁什么的。”
不过元昭城现在五色糕上的乌枣都被换成了花生什么的了,絮晚不爱吃花生,干脆就让去掉了。
“那怎么能好吃?!”
“那你别吃了,给我。”絮晚把剩下的夺了过来。
弄得小白脸又巴巴地看着她,哦,还看错方向了。絮晚还好心纠正他,“你看反了,我在这边。”
然后檀奴闷闷转了个方向,继续“盯”着絮晚。
想起檀奴哀怨的表情,絮晚忍不住发笑。正想得出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