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在路灯熄灭的那一刻,祁森意识到什么,心下一颤。
他飞快说了句:“有事挂了,明天再说。”
电话那头的林初衍一脸茫然地听着一阵嘟嘟的忙音。
这家伙。
而祁森一回头便见到了这一幕。
不远处坐在木椅上的人,弯着腰,低着头,头发散落在两侧,看上去很无助。
祁森感受到心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手腕上搭着的大衣敞开,搭在许璃身上,单膝蹲在她面前。
祁森双手覆在许璃两只抓着木椅边缘的冰凉手背上。
他低着头,寻着许璃的眼,喑哑着轻声问:“许璃,你睁开眼,看看我。”
黑暗的包裹,许璃沉重着喘息着,她忽地感受到后背有些许重量。
听到了有人叫她。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搭在两侧,有一绺头发贴在脸颊上。
路灯适宜地又亮了起来。
她一抬头,祁森那张绝美的脸贴近了她,眼尾狭长,瞳眸深似海水,戴着那副精致的银镜框眼镜,衬得他鼻梁高挺,视线往下移,薄唇粉嫩。
夜里情绪容易迷乱。
她许璃也不例外。
大脑开始作乱,她鬼使神差地缓缓凑近祁森。
那双樱粉色的薄唇一定是甜的,肯定像是草莓棒棒糖一样。
她很想浅尝一下。
就一下。
直到两唇瓣轻轻贴在一起,听见了耳畔那声低浅压抑住的笑。
许璃回过神,眨了眨眼,立刻移开他的唇。
可下一瞬,祁森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倾身,压住她的唇。
许璃瞪大双眼,双手抵着他的双肩,挣扎着呜咽两声,可全都被他如数吞进喉咙里。
他抵开贝齿,唇齿相融。
不知过了几时,恍然片刻,许璃听到他说了句:“跑什么,我还没尝够。”
......
大约等了二十来分钟,才见许璃和祁森才一前一后地朝着他们走来。
许璃走过去正巧听见坐在车后座的周子曰问谢杭:“谢大杭,你来跟我说说杀尤佳的凶手为什么是脸盲症?”
谢杭收回眼,侧眸轻飘飘地扫了眼这智商堪忧且比年龄他小的人。
“凶手其实想要她妻子死,错把尤佳看成了他妻子,所以我才确定凶手有脸盲症。”
周子曰似懂非懂地“噢”了声,然后看向祁森:“队长,你和璃璃姐干嘛去了?”
许璃打开车后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飞快瞎编:“转悠。”
周子曰眨了眨眼,有些不信:“那队长你是?”
许璃立刻看向祁森,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祁森嘴唇微微一翘,漫不经心道:“陪她转悠。”
许璃:“......”还不如不说。
然后,周子曰就见祁森上了驾驶座,冷不防地问:“队长,你不是说你喜欢坐副驾吗?”
他光顾着和谢杭聊案件。
祁森悠悠扫了眼他:“今天例外。”
破天荒啊。
平常只要他在,都是他开车,自己队长坐副驾的。
周子曰挠挠头凑近谢杭:“快,用你专业知识看看队长干啥坏事了。”
谢杭无语死,斜眼朝周子曰翻了个白眼:“下班了,关机了。”
周子曰:“......”
与此同时,许璃已经一只脚踏上车后座。
祁森右手食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方向盘,饶有兴致地透过后视镜看她,轻启:“坐前面来。”
许璃顿了半秒,装作听不见,故意对周子曰说:“周子曰,你坐前面去。”
周子曰不明所以地“啊”了声,顺道抬眼看了下前面的队长。
很好,一言不发。
毕竟他队长这句话也没个主语,他前脚刚要下车。
安静的“美男子”不动声色地张嘴提了个名字:“许璃。”
周子曰立马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侧眸间,他这才发现许璃身上披着男人的大衣,很眼熟,恍然大悟,明白了“破例”的意思,嚷嚷着开始赶鸭子上架,作势就要关车后门:“璃璃姐,你赶紧坐副驾去。”
许璃惊了下,“哦”了声,然后百般无奈低叹了声,钻进了副驾。
祁森熟稔地打了方向盘,车快速驶离后街,朝着大马路车流穿梭去。
许璃有些坐立难安,视线一直注视着车窗外,不敢看祁森。
刚才确实是她干了点不人道的事情。
这会儿,坐在车后座的谢杭一直在观察,他发觉自己阿姐一路上都没说话,很安静,透过车后视镜,见她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刚才从上车就觉得不对劲。
心理学的直觉加理论。
“阿姐。”
无人回应。
谢杭更加肯定了,再次凑过身,喊:“阿姐。”
许璃有种突然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忽地抓紧放在身前的包包,心跳加快。
她恍过神,猛然扭头,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谢杭拧了下眉:“阿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和思悠姐喝酒了?”
离了大谱。
许璃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谢杭看见了。
她被气笑了:“我没喝,再说你刚有闻到我身上酒气?”
谢杭摇头:“那倒也没有。”说完,他瞥了眼安静开车的祁森,眉眼微蹙,再次看向许璃,平静道:“阿姐,可你的脸很红。”
许璃:“......!”
她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忽然开始剧烈跳动。
谢杭这坑姐表弟要不要这么观察细致入微啊。
大晚上,车内又没有什么灯光,怎么就能看出她脸很红。
许璃一时之间语塞,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刚才在[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