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衣着藏蓝长袍的男子坐在窗边,虽戴着面具,却挡不住他摄人的质。 孙举呆滞地望着他,混沌的大脑缓慢运转,忽大叫一声,“苍、苍兄弟,是你,苍兄弟!” 他连滚带爬地跌下通铺,抓住苍舒离的衣袍,颤抖地哭泣道,“苍兄救救我,求你找我爹,只要我得救了,我、我什么许你,我是少家主,以后你会是我们整个孙家的大恩人……” 苍舒离伸手将他扶起,让孙举在面坐下。 孙举虽吃了次丹药,是他受伤太重,当初他打这个女子的时候就没想过她的性命,如今这八成伤口是他自己打的,又有些内伤,坐下的时候面色煞白,血顿时染上椅子,他却因为心中升起希望,强撑着自己坐着,不想让苍舒离看轻。 他听到苍舒离疑惑地问,“孙兄这是何意,如今孙兄心想事成,不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如此不愿呢?” 孙举心中一震,另一边的通铺上,其余五个被换魂的世家弟子也醒了过来,迷茫地望着他们。 孙举死死地盯着苍舒离,他咬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舒离靠着椅背,闲散地摇着扇子。 “当日孙兄设宴邀请在下,席间女色颇有见解,更是推崇极乐岛的女妓,更言这是那些女子的福分。”他清风如月地笑道,“在下想,孙兄必定是极其羡慕这些女子了,所以我才费心费力帮孙兄达成目标,孙兄要感谢我啊。” 这话一出,屋里的六个世家子弟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那个和虞容歌是亲戚关系的虞家少爷虞灿尖声道,“就是因为一些荤话,你设这么大的局来搞我们,这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疯了!” “好处?”苍舒离笑道,“多有趣啊,一个人在上位时说出冠冕堂皇的话,难道你们不会想,如果这个人设处地在低位,是否真的能如他所言那番行事?” 他看向诸位,笑得更开怀了,“你们如今成了自己曾经随手欺压的玩,感觉如何呢?” 苍舒离哪怕遮着半张脸,仍度不凡,哪怕笑起来也是好看的。孙举人却遍寒。 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而且他其实并非是为了那些女人找公道,他是真的好奇人性会做出如何抉择。 小孩子为了捉蛐蛐儿废了一番功夫,能还摔一泥,玩够了顺手把虫子肢解了,回家了。 意?没有意。 顺手把玩的虫子而已。 曾经那些女子是他们的玩,如今他们是苍舒离的玩。 世家弟子们死看向苍舒离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恶魔,其中两个直接昏死了过。 孙举毫无知觉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牙齿、肌肉在颤抖,他并非不想直接扑过和苍舒离同归于尽,而是这个虚弱得动不能动。 “不能,不能只是这样。”他颤抖道,“难道你在修真界活,遇到的每一个说话难听的人要被你整治吗?不能,你盯上我们一定有什么原因……” 苍舒离不置否,屋里尽是散不尽的血腥,他却安坐一旁,平静品茶。 孙举明白,一定有他得罪了苍舒离的原因,他努力回想那日发的事情。他不是完全的蠢货,乎很快就猜到了。 他面色惨白地说,“因为你妹妹?” 席间,以他为头世家弟子不仅说荤话,更是连如何虐杀那些女子的经历互相分享,这个苍兄带了妹妹赴宴,他们或多或少她开了些不大不小的黄色玩笑。 这当是最最失礼的事情,哪怕是没文化的穷苦人家也不会这样做,孙举当初不仅没制止,反而也跟着取乐,不过是他打心底没看得起这个姓苍的修士,自也没把他妹妹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苍家兄妹背后怄又如何,一个跟着其他家少爷混的落魄修士,还敢跟他这个孙大少爷过不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句话取乐而已,又割不下肉,算得上什么大事。 孙举的心脏突突直跳,他上了苍舒离面具后的眼睛。 那么淡漠,如高高在上漠视牲肉的屠夫。 又黑得清透,像是天残忍的恶童,玩弄人命只是他天单纯的恶劣。 唯有眼底深处,才能看到一抹感性的厌恶。 “孙兄,好好享受。”他薄唇微启,“希望各位能如愿以偿,亲会那一日孙兄和诸位推崇的所有内容。” “不要!”看着苍舒离离,孙举撕心裂肺,“苍兄弟,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 屋中,死之际被换魂到世家公子上的六个女子恭敬望向苍舒离。 孙灵英本来与苍舒离合作,只是顺水推舟想借他的手杀了孙举而已,没想到竟是这样复杂的情形。 她头疼道,“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做什么?”苍舒离疑惑道,“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孙灵英太阳穴直跳,她指向那个男女魂的女子,“那她们怎么办?” “随你啊。”苍舒离理直壮,“我是来作恶的,又不来救人的,她们死与我何干?” “你……” 一旁,那个换孙举的女子向前一步,轻声道,“孙小姐。” 孙灵英看着‘孙举’如此恭敬的姿态,就浑不适,她示意她说下。 那女子道,“若没有苍大人,妾六人早就在前日被他们虐待而死了。如今能多偷出来